“呜呜~~”
六喜山的密林深处,早已经没有什么路,只有厚厚的腐叶枯枝堆积,偶尔,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角落响起。朱月暖双手捧着陶埙,边吹边缓步走在密林间,犹如闲庭信步,自在悠闲。
身后跟着的两头狼,却是警觉的支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声音。
“嗷~~~嗷嗷~~~”随着这陶埙声低低沉沉的传来,远处,狼嚎声隐隐约约的响了起来。
朱月暖脚步顿了顿,陶埙的声音却没有停歇,只是音调陡转,变得尖锐急促起来。
身后两头狼一左一右面朝着外面警惕着。
奇怪的曲音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半个时辰后,曲调又变得低沉了下来,而四周的林子里,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几头狼的影子,不稍会儿,就将朱月暖以及两头狼包围了起来……
带着莹光的无数双眼睛泛着凶光盯着朱月暖,步步逼近。
朱月暖傲然站着,脚步微转,目光平静的扫视一圈,手上的陶埙一直没有放下过,曲风也再一次的变换,变成了古怪、嘶哑而又单调的音节。
狼群隐隐有些骚动,但,并没有任何行动。
朱月暖眉宇间带了一丝喜色,吹得更加卖力。
“嗷嗷嗷!!!”突然,后面传来一声高亢的狼嚎声,瞬间冲击朱月暖的埙声。
一直没有动胸的狼群如瞬间清醒了一般,不约而同的扑向朱月暖。
朱月暖一惊。纵身避开,身边的两头狼上前冲着狼群“呜呜”的威胁着,可显然,它们的威胁面对这一群的同类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瞬间,两只狼就和狼群厮打在了一起。
朱月暖站在一边继续吹着陶埙,但很快就被狼群破坏,她只好收起陶埙,解下她的软鞭舞了起来。一边。看向了那只示警的狼。
只见,狼群后面站着一头黑得油光发亮的狼,如同君王一般巡看着全场。
朱月暖瞧得清楚,脚步悄无声息的往那边靠近。只是。几次的靠近。都被狼群破坏了。
“嗷!!嗷~~”黑狼再一次“嗷”了一声,短促而又激亢的声音似是给狼群打了鸡血一般,进攻更加猛烈。朱月暖顿时成了矢之众的,一波又一波的狼前仆后继的扑了上来。
朱月暖又不愿伤到这些狼,一时不由束手束脚,片刻间,身上已经挂了彩。
“当心!”那陀纵身从右边的林子里窜了出来,一掌拍向朱月暖身后的一头狼,那头狼瞬间倒了下去,脑袋开花,左手已揽上朱月暖的腰,纵身往树上跃去。
“你怎么……”朱月暖一愣,转头看了看他,微垂了眸,平静的问道,“阿尔他们呢?”
“他们押着那些人回砦门了。”那陀浅笑着,目光凝在她脸上,轻倚着树干,却没马上松开她的腰,也没有质问她为什么突然独自离开。
“你不该来的。”朱月暖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那陀的手。
“担心我?”那陀勾起唇角,睨着朱月暖轻柔的问。
“阿尔说的没错,这边的头狼不一般。”朱月暖避开他的问题,看向那头黑狼。
树上,狼群围成圈,将他们所在的树围了起来,而她的两头狼还在和狼群苦苦纠缠。
“你的重点,应该是那头黑狼。”那陀双手环抱,一眼看向后面的黑狼,提出建议,“我知道这狼要怎么训,不过,擒贼先擒王,我想应该是共通的。”
“道理……我自是懂的。”朱月暖点了点头。
“做起来也不难吧。”那陀惊诧的看向她。
“我此行的目的,是收伏狼兵,不是为了来杀狼的。”朱月暖睨了他一眼,看向底下那头被毙的狼,“你浪费了我一头狼兵。”
“……”那陀顿时无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失笑道,“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朱月暖扯了扯唇角,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哪,帮你压阵,我去对付那只头狼。”
“我压阵没问题,只是我觉得……”那陀伸手拦上她,往那边抬了抬下巴,说道,“你不觉得,让你的那两头狼之一去代替代狼,你以后会更轻松些吗?毕竟,它们最听你的话。”
朱月暖一愣,猛的转头看向那两头狼,眼中泛起笑意:“你说的没错。”
“嗯,我帮你盯着,你开始吧。”那陀笑笑,主动让出了位置。
朱月暖瞧了瞧他,坐了下来,拿出陶损专注的吹了起来,同时也发出了指令。
她的两头狼迅速分开,黑狼扑向狼群,灰狼以迅雷不用掩耳之势扑向了黑狼,很快的厮咬在了一起。
朱月暖眸光一凝,音调变得更加的低沉,仿若动物低低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