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有好消息?”关早和打量着楚宜桐的神情,关心的问道。
楚宜桐将信递给了他,笑道:“朝廷将不日派兵前来接手矿脉,以后,砦门安全无虞了。”
“派兵?那岂不是会曝露了那矿脉?”关早和担心的说道,立即低头看起了信,看罢,松了口气,“原来是朱将军派人过来,这倒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嗯,此事不宜声张,到时候,便有劳关师爷多费心安排了。”楚宜桐点了点头。
“总算有件舒心的事了。”关早和笑着,将信细细折好,双手递还给了楚宜桐,“矿脉一开,我们便能铸造武器、制农具,眼下春分已过,这农事也得尽早落实了。”
“此事我已仔细参详过,只待这几天便……”
“叩叩叩~~”正说到这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楚宜桐的话。
“门外何人?”楚宜桐抬头瞧了瞧,淡淡的问。
“大人,妾身崔氏。”门外,知府家的三小姐带着两个丫环,手中端着托盘,含羞带臊的立在门外,低头应声道。
“崔氏?”楚宜桐皱了皱眉,神情疑惑。
“大人,是知府家的三小姐。”关早和见状,立即低声提醒道。
楚宜桐恍然,眉头却不曾松开:“三小姐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大人公务繁忙,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妾身心中实是不忍,特意到厨房炖了一盅燕窝粥,望能给大人解乏。”崔馨娇声说道。
“本县身边自有侍从,岂能劳动贵客?天色不早,衙内人员往来复杂,三小姐还是请回吧。”楚宜桐淡淡的说道,根本不开口让她进去。
“大人。”崔馨忙喊了一声,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说道,“您就看在妾身辛苦炖了这许久的份上,就收下吧。”
“不必,请回吧。”楚宜桐一听,连客气话都省略了,语气颇冷。
关早和默默的站在一边,装作隐形人。
“大人是怕妾身做手脚吗?”崔馨却不气馁,上前一步,一只手抵在了门把上,百转柔肠般的说了起来,“妾身在砦门无亲无故,唯一熟识的表舅如今也不在了,砦门上下,也只有大人您……”
朱月暖隐在屋顶,看着崔馨这一番做作,唇紧紧抿成一线,拳头不自觉的紧握。
“妾身知道,大人您之前与我表舅有误会,妾身也知,表舅为了我,得罪了夫人,要是可以,妾身愿意为大人寻回夫人,以后……妾身自愿伺候夫人身前。”崔馨说到这儿,脸上飞红,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
“真是不要脸!”朱月暖瞪着崔馨的方向嘟哝了一句,想也不想,随手抽了半块瓦片,手上用力,疾射了出去。
“啊!!”崔馨一声惨叫,手上热腾腾的燕窝倾在门上,尽数飞溅,她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软倒,扑在门上,硬生生的将门整个儿的砸落,跌了进去。
“小姐!!”两个丫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姐,一时没反应过来。
屋中的楚宜桐和关早和齐齐抬头,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咳咳~~”崔馨咳了两声,哭着抬头:“大人……”
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粘乎乎的燕窝粥,偏偏又要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
关早和只一眼,便忍不住笑,但他很快便克制住了,憋着笑别开了头。
楚宜桐冷眼看着,倒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崔馨面前,忽然,他的视线落在门外的碎瓦片上,不由眼前一亮。
“大人……”崔馨见状,立即红了脸,娇羞的抬起了右手。
岂料,楚宜桐却直接绕过了她,从她双腿上跨了出去,俯身拾起了碎成几片的小瓦片,面露惊喜:“暖暖……”目光四下搜寻,脚下已自动的到了院子里,望着屋顶喊道:“暖暖,是你吗?”
关早和闻声跟了出来,不过,他没楚宜桐那样不给面子,站在崔馨面前,冲着两个丫环提醒了一句:“还愣着作什么?赶紧扶你们家小姐回房,看看可曾伤到哪了。”
两个丫环这才回神冲了上来,扶起崔馨。
楚宜桐已经出了院子,来到了衙门前,正巧遇上石承,一把抓住他问道:“石承,可曾看到夫人?”
“啊?夫人在哪?”石承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反问道。
楚宜桐松开手,快走几步,站在衙门前四下观望,许久,他才黯然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中的瓦片,叹了口气:“暖暖……”
“真是呆子!”朱月暖冷哼一声,提着几坛酒几个纸包隐回小巷后面,绕过几条无人的街巷,仍从城东顺利的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