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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暖坐在书房,面前铺着乌百槐口述楚宜桐代笔的两封遗书。
一边几上燃着一支安神香,一缕阳光透入东窗,颗粒无遗。
楚宜桐缓步进门,静静的看了看朱月暖,走了过去,给她倒上一杯热茶放在面前,才柔声说道:“暖暖,灵堂便设在衙门,只是这灵柩……”
“回家的路太远,一路上翻山越岭,扶灵总有不便,况且,多事之秋,也不是扶灵回乡的时候。”朱月暖收回目光,抬手揉搓了一下脸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只是……爹都不能见最后一面……”
楚宜桐伸手揽住她,轻抚着她的头顶,柔声说道:“这些都交给我,回房好好歇一会儿,你一晚没阖眼了,当心身子。”
“你有办法?”朱月暖闻言抬头,希翼的看着他问道。
“长途跋涉确实不宜,可若是接岳父来砦门一趟,总有办法的。”楚宜桐轻摩着她的脸,宽慰道。
“有办法吗?”朱月暖依然追问。
“有,如今离夏日尚远,我立即派人联系那陀,想办法从那些部族首领手中收购些冰块回来,这边便派人加急传信,再让悦茶带人轻装简从去接应岳父,如此半月余便可到达。”楚宜桐点头,说起自己的办法。
“也好……到时候,是将爷爷迎回家中还是送返爷爷的祖籍,都有爹做主吧。”朱月暖长长一叹,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抬手环住他的腰,低语道,“灵堂还是设在商行吧。爷爷是布衣,衙门总归是公家的地方。”
“娘已经将灵堂布置好了,他是你爷爷,便也是我爷爷,长辈过世,设奠祭拜,天经地义。你就不要操心了。”楚宜桐摇头。“恩师那里,我也派人送了信,他所托之事总得有个交待。”
“没想到。乌大人居然是堂叔。”朱月暖的语气有些飘。
“这些事我会安排。”楚宜桐微弯了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柔声哄道,“听话。乖乖的去睡觉,接下去还得守灵呢。还有得你忙的时候。”
“嗯。”朱月暖仰头,看着他关切的目光,点了点头。
乌老汉是朱月暖亲爷爷的消息很快传开,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第五日。冰棺便运到了砦门,那陀亲自押送,在灵堂上了香。转到了守灵的朱月暖身边,蹲着宽慰道:“节哀。”
朱月暖一抬头。不由惊讶:“你……”
“紧赶慢赶,还是花了这许多日,不过余下的还在陆续送过来,不必担心。”那陀冲她展颜一笑,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与楚大人商量,告辞。”
“多谢~”朱月暖躬身。
那陀笑了笑,转身出去。
楚宜桐已经等在二堂书房里,看到那陀过去,主动迎了出来,正色作揖:“多谢那兄鼎力相助。”
“好说。”那陀随意的还了还礼,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宜桐一眼,“我这也是为了朱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