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用“初舞”。
此时的他,早已不止一技八杀。自地煞教他如何有效地控制内力之后,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枭夜。
何况,他面对的只是一些强悍却将后背完全留给自己的的番兵而已。
“传出去真丢人啊。看来得下‘封口令’,特别不能让那根蠢草知道。”
是啊,一个超一流的杀手,竟然从背后偷袭一群不识武功的蛮人,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二三小队也太慢了些,不然这事让他们办便不会有那么多是非。”
枭夜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下手却并不慢。
双手同时向前打出,瞬时之间已各出十拳,拳势无形,但从还未停歇的雪的方向却能看出拳打出的轨迹。
雪花极轻,被拳风所扰,急速翻飞,然后被拳风挤压、融化、蒸发。
在那二十拳的范围内,落不进一片雪花,也看不到一片雪花,只能看到丝丝如雾水汽,如一条极淡的尾巴一般,被拳劲带起拖在后面。
二十拳都打向前排的十名番兵。
前排一散,冲锋即乱。
枭夜内力极高,对付这些不会武功只是身体强悍的番兵并不需要多少内力,就算不能将对方震得肝胆俱碎,却至少也会重伤落马,如此一来,对方冲阵便乱,这样,便给云南府军制造了极佳的反击机会。
前排二十名番兵一路向前,眼见再过三个呼吸时间便可挥刀杀入,嘴角冷笑之意愈来愈浓,刚要喊出一个“杀”字,可嘴虽张开,已经到了喉头的那个字却吐不出来,而是喷出一口鲜血。
那二十名番兵同时中拳,鲜血同时吐出,在外人看来似是准备好一般,然后便一头栽下马去。
主人突然栽下马,马便突然一慌,在这些人还未落到地上,后面的马便撞到了上去。官道本就不是太宽,十多人并排骑行已经很挤,只不过番人马术精湛,将马控制得极好。
但此时马速一滞,后面马队无丝毫防备,在此拥挤的官道上完全来不及反应,于是整个马队便乱了起来。
前面的云南府军带队将领是赵忠明,自接到万云飞指令后,即带人向西城门赶去,出城上了官道六七十里才赶上蓝沐英一行,在正待将她“押送”回城时,从前面的树林中突然窜出一股番兵。
他随万云飞在云南呆了六七年,当然知道番人骑射极为厉害,而且这股百余人番兵皆为骑兵,自己领的一群云南府兵只是普通的巡城兵,与对方的攻击能力完全不在同一级别。
更何况对方是以冲锋战阵快速冲来,他知道自己这一队人完全没有对冲的可能,只能将队形缩成一团,将蓝沐英的马车围在中间。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百米之外便射了两轮弩箭,纵使自己一方有铁盾相护,也死伤七八十人。云南府军虽有弓箭,却又哪能及远,
这些巡城兵日常操练虽苦,可毕竟也只是操练,哪见过真正的实战,哪里见过这等如狼似虎的番兵?
况且,死在自己身边就是今天早上还开过玩笑的好友同乡,那些不能瞑目的眼睛与不断在耳边响起的痛苦哀号,早已乱了他们的心神,一个个都极为紧张或是怕得瑟瑟发抖。
赵忠明知道,云南府不可能还有人来救援自己,就算得到消息也来不及。他想到平日与其它府司军队对抗时万将军与项将军临战前的直激人心的话,才稍稍将不安的心稳了下来。
可是,对方第一次冲锋,这些巡城兵便死伤过半,如果不是他与另两名武将拼死抵抗给其它人带来勇气的话,只怕情势更会一泄千里,这一队人早已被灭。
当他听到一个番人头目用番话说“拉开距离”时便知道对方会发起再一次冲锋,而他也知道,自己余下的这些人已经不起对方的二次冲锋。
然后,他看到了枭夜!
然后,他看到了番人队形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