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咱们酒楼的生意怎么还如此冷清吗?”童沐走进店里扫了一圈,就发现此时楼内却是空空如也,居然一个食客都看不见,自然很有些不满。
吴掌柜脸上一紧,赶紧解释道:“二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流芳居虽然是城内七十二正店之一,但无论酒水还是菜式都远比不了边上的牛楼酒店,所以平日里的客人就少了些。小的也知道这不是办法,所以正在筹谋对策呢。”
“三郎,你看看,可有什么好对策吗?”童沐没有理会吴掌柜的解释,而是看了眼孙途问道。
孙途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边上其他几家小酒店,那应该就是不得私自酿酒,只能从其他正店沽酒出售的脚店了。与这儿的情况不同,那些小酒店里此时也坐了不少的酒客,与此处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下,他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吴掌柜,咱们流芳居比不了牛楼酒店这样的正店也就罢了,可连那些小脚店都比咱们生意更好,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这个……”吴掌柜有些警惕地看了跟了自家二公子进来的少年几眼,猜测着对方身份。本来他以为这位只是个伴当呢,现在看来他可不简单。迟疑了一下后,他才又诉苦似地道:“那还不是这些小脚店卖的酒要比我们流芳居要便宜许多,所以许多客人就去了他们那里。”
孙途点了下头:“是这么回事吗?那可就有些奇怪了,既然这些脚店得从其他正店里沽酒再卖,而我们流芳居却是自酿的酒,怎么还能在价格上被他们比了下去呢?”
“这位公子你是有所不知了,正店自有正店的规矩,无论酒价还是菜价自然是要高过脚店的,不然恐怕会被人笑哪。”吴掌柜露出一副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来。
这时店里伙计已经把吃食都准备好了,吴掌柜一见赶紧岔开话题,请童沐先去二楼雅间里坐下再回话。童沐便也没有推辞,当即随他往二楼行去,他可没有发现,吴掌柜趁此机会已经给其中一名伙计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在他们上楼后,便已匆匆出门而去。
两人落座,喝了口酸梅汤润了润喉咙后,孙途又开口道:“吴掌柜所言虽然有些道理,可现在流芳居生意如此清淡可就不能再死守着规矩硬撑了。不然只怕更会被同行耻笑哪。身为七十二正店之一,居然连那些脚店的生意都比我们要好得多。”
“这……”吴掌柜一时已拿不出说辞来,再看一眼童沐,发现自家东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只能道:“这确实是小的欠考虑了,今后会有所改进的。”
“我也知道你会感到为难,所以这一回就想请个人来帮帮你。”童沐说着一指孙途:“这位孙公子家里本就是开酒店的,听说他在家乡酒店生意极好……”
他话未说完,吴掌柜顿时就急了起来:“二公子,小的一向对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虽然最近酒楼的买卖确实不成,可您也不能这样就开了我啊,我保证今后一定想法子,还请你给我个机会吧。”
童沐皱了下眉头,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打断自己的说话而发怒,只是耐着性子道:“我不是要夺了你掌柜的位置,只是想让三郎他先帮你打理看看而已。要是他真有良策使流芳居的买卖兴隆,你也是有好处的。”
可无论他怎么说,吴掌柜却总是不肯答应,反倒是苦苦哀求。显然,他是明白自己东家性格的,知道他最是心软,说不定一番苦求下来他就会收回成命了。
此时的孙途则不好开口了,毕竟他还是一个外人,而且是很可能要取代对方位置的外人。但作为旁观者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这个吴掌柜的心思不纯,如此苦求背后一定暗藏了什么玄机。
就这么闹了有一阵后,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名青年在群伴当的簇拥下大步上来,看到童沐就笑了起来:“二公子,你果然在此!”居然是周云突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