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之人此时正在吃酒,在喝了两杯下去后,张定峰就突然一把将女子搂进了怀里,惹得她一阵惊呼和娇笑,不依地打了他几下。随后,两人便亲昵地小声调笑起来。
本来,当张定峻听到这些时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他觉着自己可以再等一等,直到两头的男女真做起那事儿来,自己再破门而入,来个拿奸拿双,今后便算是彻底握住兄长把柄,不用再为钱财发愁了。
可随着那女子娇媚的声音从里头不断传出,他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女人的声音自己居然很是熟悉,居然就像是自己妻子玉娘!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张定峻极力地否认着这一切,可里头不断传出的动静却让他越发肯定那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这时,他又突然想起了早上妻子离开时所说的话,她说她是去庵堂里上香祈福的,而这水月庵不就是庵堂吗?
看着他愣怔的模样,孙途心中一阵好笑,脸上却依旧是紧张的模样:“张兄,差不多了,现在就进去揭穿他们,你就能与我一样了。”
直到听见这提醒,张定峻才如梦初醒。不错,断不能让他们行了那苟且之事,不然自己还如何做人!想到这儿,他已霍地一下站起身来,颤抖着身子就冲到了门前,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禅房门上。
那禅房的门户本就有些单薄,被他这用力一踹,登时就轰然而开,吓得里头正在宽衣解带,欲行某事的一对男女发出连声惊呼,张定峰更是猛然转头朝门口看来,这一看下,他的脸色也由红转白,失声叫道:“三弟,你怎么来了……”在其身后,已经倒在床榻之上,只着亵衣的娇媚妇人此时更是惊得浑身打颤,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张定峻的目光只在那妇人身上一扫,人已气得七窍生烟:“好哇,张定峰,李玉娘,你二人居然敢背着我做出此等事情!”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他是彻底确认了,那与自己二哥偷情苟且的女子居然正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这让他如遭五雷轰顶,心中更是一团怒火直冲头顶,恨不能现在就结果了这对奸夫淫妇!
“三弟你听我说,我二人……”张定峰无力地想要解释什么,可话说出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这时,孙途又在后面开了口:“张公子,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你还不向你兄长提出要求来。”
要是没有孙途突然说这话,张定峻因为生性有些懦弱的关系还不至于彻底发作。但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遭遇居然还被个外人看在了眼中,自己被亲兄长戴了绿头巾的事情居然被他人所知,恐怕很快这事就要传得满城皆知了吧!
就在这时,在其身后的孙途又似有意似无意地推了他一把,将他直接推进了屋子,这让张定峻再难多想,立刻高喝一声:“张定峰,今日有你无我!”同时,已经拿起了旁边几案上的一只瓷瓶便扑了过去。
心虚的张定峰赶紧往旁边闪去,但因刚解开腰带,裤子松垮落下,居然就绊住了他的双脚,使得其动作陡然就是一顿,身子跟着就往地上倒去。
与此同时,孙途也已抢进了屋来,口中喊一句:“张兄不要乱来……”伸手看似是去阻止,其实却是暗推了对方一把,让其将手中瓷瓶准确无误地正好砸在了扑倒在地的张定峰的后脑上。
只听得砰——哗啦连响,张二公子的脑袋便立刻被开了瓢,鲜血立刻就喷涌出来,而他整个人也跟着软倒在地。
过了好半晌,张定峻才惊觉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呆呆地看着趴在血泊中早已没了声息的兄长,口中只会喃喃地念叨一句:“怎……怎会如此……”却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他的话语也终于让同样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李玉娘回过神来,当即就尖声叫嚷起来:“杀人啦,快来人啊……”尖利的叫声迅速传出屋子,回荡在本来肃静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