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歆警惕的瞪着他,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你呢?”
最好别跟她讲要一起进木屋,不然的话,要他好看。
两眼对视,无声交锋。
墨北凰嘴角的淡笑逐渐转深,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这算是变相邀请码?”
叶沐歆顿时无语。
咬牙切齿,外加狠狠的一记白眼。
“你敢偷偷上来,我就……”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扬一番,****而出。
咚的一声闷响,戳在了墨北凰身后的一株树上,柄端嗡嗡作响。
墨北凰看着她的白眼,以及颇为幼稚的威胁方式,眼光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微翘的饱满唇瓣之上。
眼神深邃了些。
他想起了在小轿中意外而至的吻,舌间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那滋味很甜,很香,分外的暖。
那种味道,似曾相识,在很久很久以前。
记忆太过久远,他几乎无法想起……
叶沐歆一看他略微放空的眼神,立即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恨恨的再次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灵巧的向树上爬去。
进入树屋之前,她曾回头望了一眼。
墨北凰没有跟上来,他站在树下,双手拢在袖子里,眼神飘忽落在很遥远的地方。
那一秒,他似是站在了宇宙之外,与她之间,有着几百亿光年的距离。
这男人……这男人……真令人捉摸不透。
树屋内,有木制的浴盆,盛着热气腾腾的水,干爽的衣物,放在小桌上,甚至还沏好了香茗,等着给她润喉。
她所需要的,一切应有尽有。
叶沐歆懒的客气,大大方方的享用起来。
身子泡进热水之中,寒气尽数褪去。
她眯起了眼,反应过来,墨北凰一定是早就到了,搞不好他是早就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冷眼瞧着她自以为是的逃离计划。
至于水中的杀手,他应是早就知晓的,这男人精于算计,先机步步占据,连她什么时候可以搞定那帮人,以及从哪里爬上岸,都计算的清清楚楚。
还早早的准备了木屋,以及热水……
可恶,被抢占了先机的滋味真不好受,处处受制于人,每一步都走在了别人的预料当中,尤其那个人还是墨北凰,便更不能让人忍受了。
慢悠悠的洗啊洗,反正下边有墨北凰守着,出不了差错,她何必着急?
一边仔细的拭去了身子上沾染的泥污,一边打量着树屋的结构,前后各有几扇窗,哪一扇最有利于悄悄溜走,不被察觉。
这念头一起,墨北凰的声音跟着一同响起,“叶沐歆,别想逃走。”
他他他他……
是鬼吗?
连别人的心思都猜得透。
太诡异了吧!
叶沐歆气的握拳用力一砸水面,水花四溅,“你没事做很无聊是不是?”
墨北凰站在树下,仰头望向天空,沉声道,“如果你当时留在原地等我,我应是还有许多事要做的。”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放着一大堆要紧事不去处理,留在这儿替她守门。
“我为什么要留在原地等你?谁准许你带我来这儿的?你弄晕了我的时候,有问问我是否同意吗?”
叶沐歆认真的跟他掰扯道理,抬高下巴,望着头顶的一处缺口,觉的那里是非常靠谱的一条出路。
“弱者,只需臣服于强者之威严。”他的答案,言简意赅,直白明确。
自然也非常的……伤人。
虽然说的是实话,可叶沐歆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强者,很好!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口中的强者,然后……
“墨北凰,你平时跟别人讲话,也都是怎么呛人怎么来吗?”叶沐歆从水中走出,擦拭长发。
“谁敢冒犯,自有人去处置,我一般不说话,语言这东西,累赘!”冷丝丝的声色,没有起伏,平淡的叙述着。
非刻意在炫耀,也非以此来说明什么,几个字,一串话,让人莫名的生出了寒意。
叶沐歆唇角微微勾勒起来,一丝冷笑绽放,“这你这么说,没直接喊人来处置我,还算是大发慈悲、日行一善喽?”
“你知道就好。”墨北凰的声音仍旧很淡,但那淡漠中的威压,却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话已至此,算是没办法往下接了。
叶沐歆随手抓过了一件放在附近的衣裙往身上套。
穿了一半,发觉墨北凰给她准备的是件银白色的长袍,款式和颜色,以及衣袍上细枝末节的纹理图腾,全与他身上穿的那一件特别相似。
情侣服?
叶沐歆的脑海里跳出了这三个字。
跟着极度阴郁的把那三个可怕的字从脑海中甩出去,有多远,甩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