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中多年,哪会不懂听多错多自取灭亡的道理。
即便稼轩霸宇不与她清算妄想试图逃走的这桩罪,单是刚刚听到的对话,也足以要了她的命了。
叶贵妃浑身发冷,“皇上宽恕妾吧,妾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稼轩霸宇弯身捞抱起她,向内殿走去,“朕如此挂念着爱妃呢,哪会怪罪于你?爱妃大概知道,那两个男人就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上一场争风吃醋的戏码了,朕若不赶,终究是处处落了下风,爱妃,随朕去练功吧。”
叶贵妃瑟缩的更加厉害,一想到那可怕的经历,一次又一次重复,永无止境的被索取,直至被彻底吸干,枯萎,她眼中布满了绝望。
但她不敢反抗,甚至连哭泣都不敢,生怕下一秒,轩辕霸宇一恼怒,新仇旧恨一齐算,她立即就要没了命。
隐约的喘息声在宫殿的深处持续不断,女子绝望的哼唧着,窗外狂风大作,整夜不停。
元宝挣扎着从宠物袋内挤出来,招风耳唰的竖了起来。
圆滚滚的眼儿心虚的看了看叶沐歆,拎起一根萌爪,心不在焉的舔着。
舔了好一会,舔的萌爪湿哒哒的沾满了口水,又换了另一只爪儿来舔。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动作并不能缓解它突如其来的不安,反而愈发的烦躁起来。
耷拉着脑袋,从桌上跳了下来,随便选了个桌角,爪子死死的抠抱住桌子的一根木腿,再用金灿灿、毛茸茸的大尾巴连缠了好几圈,就好像是用尾巴把自个儿捆在了桌腿上一样。
最后挤啊挤的,脑袋挤到肚皮底下,整个身子蜷成了毛茸茸的一团,不动了。
叶沐歆不知何时回到房中,脚步停在了窗口处,黑眸平静的望向窗外,“元宝,你真的不准备回应他的呼唤吗?”
元宝的声音从它自己肉肉的身下传来,嗷嗷叫了两声,不知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那尾巴倒是缠的更用力了些,显然还记得那一日叶沐歆让它回来时所说的话,好宠不侍二主,它终究是要在原主人和现任主人之间选一个的。
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端全是从叶沐歆身上的好闻气息。
那浓郁而充沛的生命之力啊,它贪婪的再吸一大口,愈发坚定,尾巴可疑的更加用力。
这便是它的选择啊。
虽然并不容易,但它愿意用尽全力去尝试。
叶沐歆的眼神落在了遥远的地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不说话,元宝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一动不动的锁在那儿装死。
直到,一双手自下而上,轻轻将它抱起。
它本还在揪着桌角不放,一感觉到叶沐歆的气息,立即乖乖松开了爪子,微微仰起头,大眼睛要多无辜有多无辜,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
叶沐歆把它放在了肩膀上,不必吩咐,元宝已习惯性的用尾巴缠住她一边的手臂以维持身体平衡。
“你不去,他怕是一晚都不肯安生了,元宝,你真的有仔细考虑过彻底与风流决裂所带来的后果吗?”玉手怜爱的揉了揉它圆圆的小脑瓜,顺滑的金色毛发揉的乱七八糟。
元宝嗷嗷乱叫几声,似是在表决心,但每次提起风流,它的神情都有些怪异,明显是特别的畏惧。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你来带路!”叶沐歆敲了敲它的小脑门。
元宝开始左扭扭右扭扭,圆眼溜溜乱转,似是在找寻什么。
叶沐歆自是能猜出它的想法,“墨北凰不在,明天下午才会返回,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解决好这件事。”
元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夸张的蹭了蹭脑门,拭去那不存在的汗,它到底是有多畏惧墨北凰啊,一确定他不在附近,整个身体都轻松了。
“带路吧。”她能感觉到风流的气息在周围若有若无的存在,但如果准确的锁定他,委实要花费不少力气。
元宝抬起了萌爪,指向夜色中的某个方向……
夜越深,风越大。
山坡上的花儿,早已被吹的七零八落。
这样一个夜晚,无星无月,触目所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