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歆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不忍、不耐、不解，亦是不愿妥协。

既无心，何必有所牵连，到最后让四人一起纠结。

倒不如，一刀两断，来得干脆。

她很想把这番话仔仔细细的告诉给风流听，却在最后，未曾透露过半个字。

第二次地动山摇来的并不在意外。

翻新没多久的屋舍发出一连串的爆响，就在叶沐歆担忧那房间有可能晃散了架时，一切默默归于平静。

半个时辰后，墨北凰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出乎意料的没和风流起任何争执，直接走入。

叶沐歆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永远高贵不沾尘埃的脸，打趣问道，“你把皇宫拆了？”

“嗯。”墨北凰理所当然的点头，凑过来亲她的挑高的嘴角。

“搞的声势那么大。”简单的评价一句，她慵懒的趴在他胸前，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极富有节奏的敲打。

过了一会，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僵直了脊背，“凰，你不会真的把皇宫拆了吧？”

“拆了有问题？”他挑眉，眼带疑惑，相当认真。

果然是！她居然忘记了这男人根本不会开玩笑的！

“稼轩霸宇呢？”她口舌发干的问道，心里大概有了某种预感。

“敢动我的女人，他早该有生不如死的觉悟。”冷冽如风暴的一番话偏偏讲的那么平淡，音色是叶沐歆习惯了的温柔，唯有那未加遮掩的杀气腾腾宣泄了真实的情绪，轰了人家的皇宫，邪火却没有全消呢。

“生不如死？那就是没死咯？为什么？”倒不是她性情残虐，非要赶尽杀绝心里才觉得痛快，只是，以墨北凰的为人来推断，手下留情不像是他会去做的事，尤其是对墨北凰来说。

于是，她觉的好奇了。

幸好墨北凰没有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她想知道，他也就实话实说，“我去找稼轩霸宇算账，喜欢他的男人突然间冒出来说要代其受过，这厮的魔功比稼轩霸宇高上三分，稍微费了点功夫。”于是地动山摇，于是方圆几百里内都有所感。

“极乐仙宫主人？哈，他对稼轩的感情非常深厚啊。”叶沐歆对此颇为费解，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她想破脑袋也不知是何滋味，竟也可以深刻入骨吗？

“哼。”墨北凰没有谈论基情八卦的想法，冷哼一声后，慢慢道，“稼轩霸宇是被你打成了重伤，我去时，他正找了十几个妙龄少女，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实力。”

叶沐歆心里很清楚稼轩霸宇的功夫阴毒邪损，全依赖阴阳双修之法得以突破，一个人和十几个女子的场面，想想都觉得……

“你怎么没杀他？”此种祸害，留在世间，分明就是残忍。

“死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就那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墨北凰揉了揉她的发，话到此为止，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叶沐歆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是啊，死亡有时的确是种仁慈。

痛痛快快的死去，与缠绵拖沓的苟活，显然是后者更为艰难。

忽然索然无味，稼轩霸宇的生死，她根本半点不关心，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于是不想继续往下问了。

“从此之后，北闻天再无君王，乱世即将到来，至于将来谁有能力更胜一筹，那边不在你我关注的范畴之内了。”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精致漂亮的小指尖在他胸前一圈圈的细细画，她慵懒如猫，蜷在他腿上，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今晚。”

“好。”不是很意外的答案，叶沐歆并不觉得惊奇。

“如果他继续纠缠，该当如何？”银眸冷冷的扫向窗外，浮光掠影处，一人孑然而立，看不清眉目。

“他执念太深，无法劝说，唯有不见。”说起这事儿，叶沐歆何尝不郁闷，被纠缠的滋味不见得比求之而不得的那一个好受，何况中间还横着一个沐蓉，她最宠爱的妹妹。

“需要我出手吗？”手指轻捻她圆润的耳珠，指肚传来的触感令他颇觉得有趣，愈发觉得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