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真的是血泪,一股股的流出,滴落,逐渐染红了他的长袍,但那长袍毕竟也是红色的,染了一大片,竟也不是很明显。
他低沉了很久,几乎化为了一座没有任何变化的石雕。
忽的,一跃而起。
长剑裹着黑色不详的薄雾,狠狠的劈向山石。
“叶沐歆,你给我出来,出来见我一面,我们把话说清楚!”
“我要给你看上一世的记忆,我要你了解,曾经我们有多么的相爱,你看完了那些过往,再来决定,是选他还是选我!”
似一匹受伤的孤狼,痛苦而绝望。
风流的疯狂,在这一刻,彻底迸发而出,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一剑快似一剑的发泄,竟也酝起了全部的功力。
“叶沐歆,为什么你的心里,装的永远都是别人,为什么在选择的时候,我永远都是被你放弃的那一个,为什么!为什么!”
“难倒只因为我对你是真心,所以就显得特别贱,特别令你想要糟蹋?”
“你说句话啊,出来说句话啊!”
……
风流所说的每一句话,位于山顶的叶沐歆都听的一清二楚。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点点揪心的感动。
他要她出去谈个清楚,他恳求她给个回应,他细数着她的残忍,他将自己的深情化为利刃戳向她的心窝。
可是,他有没有询问过她的想法?
该说的话,该解释的事,不是早就说过很多次了吗?
老生常谈,掰扯的总是同一件事,难道就特别有意义吗?
他苦苦揪扯着她未曾经历过的记忆不放,坚持把某份甜蜜安在她的身上,逼着她来为那些美好负责。
她又该如何回应呢?
千祥云不忍心的在叶沐歆耳边轻声道,“主人,风流公子对您是真心的,他可以为了您去死,为了您做任何事。”
“千祥云,我不想听这些,我要练功了,麻烦你帮我照看好墨北凰。”叶沐歆心底一阵厌烦,索性真的钻进识海中去了。
天妖坐在墓碑前,咧着嘴,看向天空,乐的不行。
叶沐歆突然间闯进来的时候,甚至看见了他来不及收起的冰色门牙。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至于么?
笑的喉咙眼都露出来了。
见到她进来,一贯小气龟毛的他竟然忘记了两人之前小小的争执,完全没有刻意为难,用力的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
叶沐歆惊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妖精反常了,又当如何解释?
她缓步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手臂,“喂,有事儿说事儿,别笑的那么渗人。”
“你心情不好?”天妖媚眼如丝,兰花指戳过来,推开了叶沐歆的鞋。
“不太好。”叶沐歆并不否认,外边发生的事儿,天妖不可能不清楚,他住在她的体内,从某种意义上说,很多东西其实是无法隐瞒彼此的,尤其是透过感官便能注视到的外界的那些,更不可能有隐瞒的余地。
索性,不废话,往天妖身旁一坐,手肘顶了顶他的身子,“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