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侯府便派人来接,毕竟是桩丑事,姚总管楼姨娘被绑了手堵了嘴,分塞在两辆马车里带回侯府。
惊鹊一早晨心神不宁,大公子仍未回府,而楼姨娘他们已经交到侯爷手里,只怕凶多吉少。正出神间,外面吵吵嚷嚷,云清势单力薄抵挡不住,被两个侍卫闯入书房。
其中一个道:“你便是惊鹊吧?奉了夫人的命令,拿你去问话。”
惊鹊轻声制止还在反抗的云清,对说话之人道:“不知夫人欲问我何事?公子将回府,可否稍等片刻?”
那两侍卫面面相觑,只觉面前这个丫头神态从容,不觉间语气也变郑重了:“具体何事我等也不甚清楚,姑娘跟我们走便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夫人也说了,不必等公子回府禀告。“
惊鹊闻言,知此番无法可避,嘱咐云清守好书房,便随两侍卫去了。
到了夫人正院,素筝正站在院门口,侍卫将惊鹊交于她,她便领着惊鹊往正厅走,便压低声音道:“有人告发,说你常为楼姨娘和奸夫通风报信,进去之后万事小心。“
待步入正厅,老太太端坐正中,陈夫人坐在右手下塌处,其余阮姨娘狄姨娘侍立在旁,还有一个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便是云中傲的妾侍——陈玉之。
陈夫人看着惊鹊越发标致的面孔,心中暗暗惋惜,本来这么美貌又得老大看重的丫头,是最适合拉拢过来的。只可惜是个没有头脑的花瓶,倒不如别人晓得主动来找她,如今大事将成,那人是定要这个丫头死的,可惜了这丫头的一张好脸。
惊鹊跪下请安的声音打断了陈夫人的思绪,她转首向老太太道:“本来大哥儿院中的事我不便插手管,玉之今早来跟我说,我只觉事关侯府脸面,不得以要劳动老祖宗前来。玉之,你说吧。”
陈玉之跪下道:“禀老祖宗、太太,今早清风忽跟我说,前几日太太要带楼姨娘去莲华寺,楼姨娘身边的小丫头鬼鬼祟祟来找惊鹊,不知给了惊鹊一包什么东西。清风心细,趁着惊鹊不注意偷偷打开看了,竟是一包碎银并一张字条。清风些许认得其中几个字,写着‘子时’‘相会’什么的。这几日清风心神不宁,越想越害怕,便告诉了我。我一时也慌了神,赶紧来找太太。“
惊鹊一听心中了然,这二陈怕是联手了,陈夫人要的是抓住楼姨娘和姚管家,拆大公子的台;陈玉之要的便是自己死了。
阮姨娘故作惊讶道:“我记得这清风鸣蝉都是楼姨娘自己挑的人,给大哥儿送去的。”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清风既然是楼姨娘自己挑的,应该不会被人收买,那么她说的九成九便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