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方然回头就看玉秋吃力地提了一桶水进来,她赶紧起来帮了一把,“你打水干什么?”
“前厅在设宴,晚上是要和老爷一起用膳,小姐擦把脸吧。”玉秋说着已经拧干了帕子往方然脸上擦,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痕已经退却得很淡了。
“前厅在设宴?你怎么知道?”
玉秋笑道:“昨晚府里的人忙了一晚上,小姐睡得熟,没听见呢。肯定是老爷已经回来了,奴婢算了日子,今日又刚好是老爷的寿辰,肯定是的,不然依照大小姐的脾气她怎么会罢休。”玉秋说完后,心里又不禁担忧起来,因为她发现自从二小姐醒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似乎胆子变大了,连勖王爷都敢呵斥,连大小姐都敢打,这真的是让人惶恐不安,若是晚上也这样…….
玉秋的担忧方然完全没有看出来,反而心里有了其它的主意,“玉秋,你先把院子整理一下,我困了,想休息一会。”
“好。”玉秋想着前厅在设宴,自己与小姐也不能去,便没有多心地起身将桶提了出去。而方然趁着玉秋在院子里整理花草就时偷偷溜了出去。
出来后,方然顺着那不太靠谱的记忆原路返回,顺着长廊找有房间的地方。其实她是想找书房,书房大概是古人藏书最多的地方,当然就会有大量的信息。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感觉太好,正当方然找得快泄气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摆了许多书的房间,她想也没想就开门进去了。
小声地关上门后,发现这真的是一间书房,她乐坏了,走到一排排书架前翻看。书架上摆放的是一些线装书本,做工很粗糙。她翻了几页,发现上面大部分的字体都很复杂,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底。她又翻了好几本书才确定上面是隶书,幸亏她有个好爱书法的老爸,不然她很难确认。可是确认了又如何,历史上哪个朝代没有隶体?
“唉!”方然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一旁摆着许多竹简,仿佛又燃起了希望,方然快速的走过去翻看。这些竹简重的很,她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心里异常激动,因为手里捧着的是国宝啊,国粹啊!以前只在博物馆看过,没想到这辈子居然有机会亲手翻阅,真的是心血澎湃。可是她的激动没有维持多久就发现了异样,里面的内容像是刚才在书堆里看过的,那就意味着那些书里抄录的内容是这些竹简里面的。方然简直要疯了,她放下竹简,走到书桌前去,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还有一对白纸。她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纸上纹路稠密,很白净却不是很光滑。“这是宣纸吗?”得到这个答案后,方然的眉头紧皱。那个王爷姓李,那皇帝应该也是姓李,竹简是战国时期常用的,可现在又有线装书和宣纸,说明早就有纸,那宣纸是在唐朝,又有一个李姓皇帝,不对,这是一个叫西锦的国家,难道是少数名族?方然下意识的想要用手机百度,手刚一动,突然又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古代,不禁骂自己是个神经病,而且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字也不认识,人也不能问。
正当她想要撕碎这些纸时,门外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吓得她条件反射地往窗子下一钻,躲起来后又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贼,干什么这么害怕?虽然这么想,可心里还是有点心虚,没有留意外面的人在讲什么,只一会好像就没有声音了。方然认真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后她才轻手轻脚开门走出去,转身把门关上。谁知道一回头就撞上一堵肉墙,吓得她后退了一步。这一看,她差点吓破了胆。因为此刻她正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一个男人,这人冷冽的眸子蕴藏着锐利和威严,仿佛能看穿人心般让人感到心悸。而让方然感到害怕的是这人身材非常高大,一身的阳刚之气,即使有外衣遮掩,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扎实的肌肉。她站在他面前才到这人的胸口上,实在是渺小,他身上更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她感到不安。离这人不远处还站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即使这样,她还是状着胆子道:“你,你一声不响地站在这里干什么?”
贺云扬见着女子双眼布满警惕,却又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不禁皱眉道:“秦府什么时候教出这么没礼数的丫鬟,专做偷人墙脚的勾当。”
“谁偷听了!”方然想起刚才因为他而窘迫的模样,一下子语气也硬了:“你说我偷听,这是你家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听了?”
贺云扬似乎被她这蛮横的态度给惊着了,因为整个西锦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声地瞪着他顶嘴,所有他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道:“你想找死吗?”
方然底气不足地往后缩了缩,这男人要是动手,自己不剩半条命也会残废,想着,她突然冲他后边喊道:“秦大人!”
贺云扬想也没想就和那个年轻男人回头去看,方然趁机狠狠地剁了他一脚后撒腿就跑,可她这次又后悔了。
贺云扬虽然脚上吃痛,可多年的战场杀伐早已练就他敏锐的反应,况且用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真是绰绰有余。所以她还没跑两步就被他一把从背后揪住领子轻松地提了起来,他垂眸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印子,咬了咬牙关,“踩了本将军你还想跑?”
“你放手!”方然不停地蹬着两只悬空的脚,双手往后使劲拽他的手,天哪,她此刻只觉得无比的狼狈,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死男人!
贺云扬看着她甚是滑稽,直接就松手了。方然惨叫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泪水都出来了,她恼羞成怒的脱下一只鞋子就狠狠砸过去,“你一个大男人还要不要脸了动手打女人,我不就是踩了你一脚吗?!是你先威胁我的!你在外面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你们算什么呀?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鬼地方,还碰到你们这些神经病!是我倒霉还是你们变态啊。我爸妈就我一个女,我死了谁养他们?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待在这里!”方然这几天挤压的怒气终于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断。
贺云扬轻松躲过后仍旧无动于衷地道:“信不信本将军再仍你一次。”
“有本事你动手啊!”方然脱下另一只鞋子再次砸了过去。
“姑娘好没规矩!”那年轻男人似被吓坏了,赶紧出声喝止。年轻男人叫阿毅,是贺云扬身边的一个副将。
贺云扬又一次侧身躲开,看着方然满脸怒气的蹬着自己,心头不禁升起一股怒火,握拳就要走上去。
阿毅虽未插手,可整个过程他却觉得惊心动魄,大开眼界,紧绷的心一直未松过。现在看到她拿鞋砸了将军两次,真是吓得他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他家将军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惹怒呢。
“月儿!”突然传来的声音叫住了贺云扬,他侧头一看,见秦国公带着秦可漪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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