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提早回京了,我与母后便是看你何时进宫来,可叫我们好等,直等得母后寿辰才见着你。”皇上突然插话道,语气竟是与太后一般的微有责怪之意,可以想见与这个皇弟感情如何亲厚了。
“皇兄莫急,听臣弟把话完。”静王爷一听,忙笑着安抚道。
他这个皇兄,甚么都好,只在他不喜久留京中一事上颇为执着,整日里担忧他独自在外不知会遇得些什么。
“母后,儿臣这些日子不进宫来,便是忙于母后贺礼一事。”
听静王爷如此铺垫,算得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提及贺礼,恋竹心下预感,这是要提起戏班子一事?
心里不由有些打鼓,虽她本意也是在这时将戏作为献礼敬上,却不想静王爷弄得如此大的阵仗。
瞧着方才见过的那许多贺礼,便是她自认也算见得许多宝贝,也不由被闪花了眼睛,当真件件称得上价值连城。
这才有些觉得自个儿是否有些过于自负了,太后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呢?
只是这念头虽起了,但心里终究还是对自个儿的东西有着信心。
却不知,静王爷却是瞧着比她还笃定,竟是对这礼物有如此大的信心不成?
静王爷似是知道她这会儿有些不安,身子微侧,竟是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
许是太后的目光甚是慈爱,许是静王爷这番话已将自己与她无间地放在一处,让恋竹有些过快的心跳瞬时稳了下来,微微抬头对着静王爷笑了一下。
“母后,儿臣听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静王爷知她心静了一般,便又接着道。
这话他还是自那戏文中看得,到现在仍以为是恋竹自个儿所写呢。
“今日方知,的便是儿臣了。”着便在太后等人不解的目光下,看了恋竹一眼,继续道:“儿臣回京第一件事便是知道恋竹身子大好,这可是托了母后福泽的荫庇了。”
瞧得太后面含满意之色看了恋竹一眼,接着道:“这第二件事便是知道恋竹因着感念母后疼爱,适逢寿辰之际,竟是亲自写了戏文,又尽心寻了戏班子,亲自盯着排了为母后贺寿的戏呢。”
此语一出,满座人皆是吃惊的表情。
恋竹虽自认保密做得还算到位,却也有心趁机瞧瞧众人神色,想那一直未问得的幕后之人可也在座?
只这样地方,哪里容得她毫不顾忌左顾右盼,况且也未必瞧得什么,便也只能暗叹一声罢了。
太后可不知她有着这般心思,听得静王爷如此,当下喜悦道:“喔?是恋竹亲自为哀家写的戏文?”
“正是。”静王爷这会儿便大大方方携了恋竹的手,抢先接口道:“母后,原儿臣还想着,恋竹身子方好,可不敢操劳了,与她身子调理好了便是让母后安心了。只她却非要尽心意,我瞧那戏文写得也实在是好,便这些日子与恋竹一同仔细瞧着排戏,这才没有进宫来呢。”着转身微笑看着恋竹。
恋竹哪里不知他这是再次有意强调此事与他的联系,便是为这戏文再次保驾护航,感激朝他一笑。
转头朝着太后恭敬道:“回母后的话,儿臣感念身受母后福泽荫庇,自感无以为报,唯有亲自写了戏文,方能略表心意。愿能博得母后一笑。”
着状似有些羞赧地笑道:“只是儿臣是初次尝试,定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母后多担待才是。”
这话却是不假,一回生二回熟,她只第一次做这事情,若能得了太后喜爱,下部戏文的准备,定不会如这般忐忑了。
“好好好,有这份孝心便可,哀家哪里会在意什么不足。”太后瞧着静王爷夫妇两人这样站在面前,便是看得心中更是欢喜:“可是戏班子已经进了来了?便叫他们准备着吧,用了饭后咱们便看戏去。”
徐班主和徐瑶华等人,按着恋竹与静王爷商议的,是前一日便接过来王府住着,一早便跟着静王爷一起进宫了,这样倒也省了恋竹不少事情。
贺寿的戏班子,自然不只有恋竹这里准备了,且她只有自个儿写的一出戏,委实也少了些。
只虽一出,因着是这样不同的身份及提及方式,恋竹这一出戏便安排作为重头戏于中间出场。
随后按着皇家的辈分及众人品级的高低,自有七公主及赵澈等人纷纷献上贺礼。
如何贵重自不用提,便是最出彩的即是七公主亲自为母后绣得的寿鸟牡丹雕镂透孔的四扇屏风,及赵澈不知自何处为自来喜好风雅的皇祖母寻得的后世被称为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顾恺之《洛神赋图》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