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还按着她从前查书目的方法,让玉儿灵儿两人专门抽出时间来给这些账簿做了目录索引,方便她可以一目了然,随时找到想要看的账簿。
那日静王爷饭后随意过来转转,瞧见她这般摆放簿子的方式,又瞧见那旁边写得清晰整齐的目录,登时又有了兴趣,直拉着恋竹追问这是按着什么来排布的,又他那书房的藏书过多,若也用得此法,日后找书可就方便了太多。
恋竹皱眉,却是没回想起偷溜进他书房的几次瞧见那些书是按着如何次序排布的,便也就不去想了。
只有丝心虚应下静王爷的法,又细心告知了他这方法,却是只字不提要去帮他整理书房一事。
静王爷那个所谓的书房,便是专门用一个院子来藏书,可以想见书目之繁多,她可不会自己讨得苦差吃。
微一愣神的功夫,玉儿已领得洛天进门来,先与小姐见了礼,这才按着小姐的示意在下首的位置坐了。
“今儿个怎么是洛天过来了,还以为你们几个都是推了洛枫来回事呢?”恋竹瞧见有几日没见的洛天,笑着道。
洛天与一旁的玉儿想了一下,还确是这么回事,往常总是洛枫来回事的,也都笑了。
“小姐,洛枫本是要过来,敲工匠那里有些问题,事态紧急耽误不得,便让我先过来回小姐了。”洛天口齿伶俐。笑着三言两语清楚回了小姐的话。
“喔,外面还冷着,你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瞧着自外面进来带的一身寒气,恋竹忍不住示意他先喝了热茶。
“多谢小姐。”洛天谢了小姐的好意,端过茶杯,却是没有去喝,而是抬头道:“小姐。今儿个洛天过来便是要跟您汇报这几日跟着那闹事诸人查得的线索的。”
“果真查得了?”恋竹听得一笑,虽原本就有信心,但事实如预料般发生之时,仍是让人觉得心情甚好。
“是的,小姐。”洛天听得小姐发问,便又将那茶杯放到桌上,认真回到。
“咱们这几日连着安排了不少人手在生意不错的铺子外探看。最初仍是一无所获,那些人警惕性当真很高。”洛天着皱了皱眉,显见这几日的差事很是让他上了心的。
恋竹也不催他,只笑看着,等着他下去。
洛天瞧着小姐一脸淡然,便也跟着松开了眉头:“好在咱们记得小姐不要着急,便也仍是悄悄跟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发现每次找茬的人各回各家后,过得一个两个时辰后,总会有其中一个人去往城东的庄子。”
“咱们派人查了。那庄子的主人姓刘。是个京城有名的富户,在京里也是经营了多家酒楼铺子。”
“姓刘的富户?咱们与这样的人有过过节吗?”恋竹闻言奇道。
转头看向玉儿。自然换得玉儿同样困惑地摇头。
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定是自己碍了人家的眼,这才会招得人家报复,可她当真不记得自个儿有结下这么一个姓刘的仇家。
或者只是同行相忌,自个儿最近的举动触动了人家的利益不成?
“可这也不对了,若是个普通的富户。该是知道咱们这铺子都是打着静王府的招牌,等闲富户哪里敢主动招惹,莫非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洛枫听了小姐提出的问题便笑了:“小姐得是,我们方听得报了查得的信息,也是这般疑惑的,便想着再进一步查出些什么再来报知小姐。谁知这一查倒是有个意外发现。”
“喔?什么意外发现?”恋竹一听便来了兴致,虽这是有人背后在她的铺子里搞鬼,但听得查得的信息一点点抽丝剥茧知道症结所在,倒也颇有乐趣。
“这刘长山原是自南边过来的富户,在京城并无任何有势力的靠山,按能在京城立住脚也算得挺不容易的。只是近些年京城各类酒楼铺子大肆崛起,且背后都有着不可忽视的来路,这样一来,刘长山的生意便也就越加艰难了。”
“去年的时候,刘长山的两个酒楼便因为生意不好转手了,岂料大半年来事态并没有好转,生意每况愈下,到了今年年初,更是有几家酒楼对外贴出转手的告示来。”
“确是这般,做生意,一靠手段,二靠人脉,老话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更何况他这般势单力薄的。”恋竹对此颇有同感,从前这事她也是遇得不是一件两件的。
“转机就出现在今年上半年,刘长山几家要转手的酒楼先后撤了告示,继而又开始注入银子人力,大肆休整后重新开门做生意了。”洛天比起洛枫那般平铺直叙的汇报,倒更像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一点点将事情真相揭开来。
“这样,是遇到贵人相助了?”恋竹闻言挑挑眉,若是突然自要关门大吉到重新整顿开张,不外乎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小姐猜得不错,果是有人相助。只是这些事进行得颇为隐秘,到现在同行也都不知道是谁出手助了刘长山。若不是此次因我们长期蛰伏,顺着那些找事的人查到刘长山这里,可也不知道他背后的贵人,竟是岳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