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可不以为如静王爷这般出身皇家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的人,会如她一般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先报复回来再。
这是要借着这一事情来敲一敲边鼓了,只能事无关大小,关键是出现的时机,或者是牵连的人。
要知道,虽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生意,但关键在于她是静王府的王妃,她的举动少不得是代表了静王爷的意思。
可她同时也听懂了静王爷的言外之意,便是不管如何,这事充其量只是生意上的纠葛,若到背后更深的东西,自然谁都不会来与她计较,有静王爷顶着呢。
算了,想那许多做什么,她只当不知这背后的厉害关系,便只当是小女子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其余的,自有静王爷有皇上去操心。
是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退缩了,只能按着先前打算的,与岳为林彻底清算一把。
只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她自结她的怨,清她的债,无端端成为别人敲山震虎的一块小石头,却是她不大乐意的了。
想清楚其中的干系,反倒不若方才那般忐忑了,虽仍有些心结,却也只能服自己,总算不必顾虑太多要吃下这哑巴亏,已是万幸了。
正要些什么,静王爷这半晌瞧着她面上变幻莫测。
当着他的面也不避讳,一时皱了眉头,一时暗暗叹气,一时无比纠结,到最后终是有了决断一般舒了一口气,便先笑了开口,:“我早了的,恋竹无需顾虑太多,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吧。”
今日静王爷已是不知第几次先揣度出她的表情、抢在她前面开口了。
却是难得看到一向淡定的人会有这般如他年纪的样子,倒让恋竹想起,任是出身如何高贵、见识如何广博,也不过是个刚刚弱冠的少年人罢了。
恋竹闻言挑了挑眉。
这纯是无意间举动,一旦她洞悉了对方的意图,或者想通了什么,便不会不自觉做出这样的动作,可惜她自个儿尚未觉察。
自方才静王爷毫不避讳出他的态度起,恋竹便也没在他面前故意回避些什么,在这样聪明人面前,她这算不得聪慧的,就不要自作聪明了。
是以她不介意让静王爷知道她的矛盾,也更是乐得大方装着糊涂,便笑了起来:“既然不算自作主张,恋竹也就安心了。如此,恋竹便听王爷的。”
着一径抬头看着静王爷甜美笑着。
静王爷何其聪明,自然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却是不点破她的小狡黠,只是瞧着她面上有丝不若往常的鬼灵精怪样子,却是有想去拍拍她脑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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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想开了也就好,不过就是比着她想的有更多牵连在其中罢了,与她这个小小王妃有何关系?
她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替王爷管好王府,再来便是管好自个儿名下的铺子,那可是娘家给的陪嫁及王爷划到她名下的,自然要万般重视。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自有王爷做主。
如此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能立即便让洛天等抓住了那岳为林的痛处,好好给予一击,反正她是必须要做,那就可着自个儿心里痛快,怎么舒坦怎么来。
门口有小丫头冬梅和冬雪两个小丫头守着,便是那日瞧着玉儿灵儿总是身前身后跑着,一时要顾着她这里没人候着,一时连来个人也都要她们去通报。
恋竹便也就允了几个机灵稳妥的小丫头在近前的门外候着,有什么事及时通传一声就好。
正看得眼睛发酸,要站起来走走,瞧见帘子一动,冬雪的身影现出,正朝着玉儿那里示意。
恋竹回头,瞧见玉儿正给她整理书架,没注意门口的动静,便笑着招手道:“冬雪有事进来吧。”
冬雪这才见小姐已经注意到她了,也不惊慌,便笑着进来与王妃见了礼。
实则一开始被安排进了屋子里使唤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及至这些日子瞧见王妃性子甚好,有时在门外便能听到王妃与玉儿姐姐灵儿姐姐笑,或者指点她们学习看帐打算盘之类,更有许多时候顾妈妈做了点心过来,小姐瞧着还多,便自个儿留了些,余下都拿给她们这些小丫头分了。
是以一段时间下来,几个丫头都知道王妃是好亲近的,也都不似最初那般整日里如履薄冰了。
“见过王妃。”
冬雪过来施礼的时候,玉儿那厢也听到动静转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