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竹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只见一瞧着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围观群众中,听得恋竹与赵兰方才口中提起之人正是自己,便是出声问询道。
“喔?可是向如海向师傅吗?”恋竹瞧见出声之人正望过来,便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微笑着问道。
“正是向某。”向师傅见着那方才让他与一众街坊大加夸赞的小姐如此恭敬对待,便也是跟着先是回礼,这才接着问道:“不知小姐找向某何事?”
恋竹瞧瞧仍有许多未离去的百姓,连着方才说了让先回去整理东西的赵家母女都仍是站在那里相陪着,想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向师傅,可否借一步说话?”
向师傅并未拒绝,许是方才见了恋竹出面解了赵家母女的围,许是对恋竹来意多少能猜出一些。
赵家母女得了恋竹意思,赵兰知道小姐是与向大叔有话要说,因此也并未跟过来,又是谢了小姐后便自去家里。
恋竹这才回身嘱了小林子将马车赶过来,都跟着向师傅进屋去暖和暖和,站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几人任是穿得很暖,也有些冷了。
向家是个小小院落,就在这锣儿胡同中间位置,一路走来,瞧着与旁人家格局也都一样。
院子虽小,却是打理得很是规整,院子里的积雪都清理得干干净净,院中有棵大树,这会儿虽是冬日里一片叶子也无,却不难想见夏日里会带来多少阴凉。
一进门。一股暖意就扑面袭来。
向大娘是个长得很是温婉的中年妇人,与儿媳上前跟众人说了话,又上了茶之后,就退出去了。
恋竹倒也算是了解。并没想过这家人都会坐下来听听客人有何说法,然后再一家人自去商量出个结论,想来今日能否请动向师傅。
有变化就好,证明她所猜想该是有几分在理的。
恋竹见向师傅听了她的话,一时并未说话,也并不催他,只静静等着。
向师傅沉吟片刻,不知是方才在外所见起了作用,还是恋竹如此大方说了来意,他便也以同等痛快对待:“小姐的来意我明白了。”
“只是,我前些日子身子不太好,这才辞了从前的东家。小姐的美意,向某不知能否相承呢?”
恋竹听了只一笑,并不点出他的心思。
向师傅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这样试探询问的态度,说明心里并不是全然拒绝的。
不然,为何说的是前些日子身子不太好,而不是如今不太好呢?
瞧了瞧向师傅的面色,恋竹笑着说道:“不知向师傅这些日子身子调理得可有起色?我瞧着向师傅气色倒还不错。”
恋竹也不等向师傅回答,便是自顾自接着说道:“我这酒楼啊,也就开在这京城中。向师傅,实不相瞒,酒楼有几个,我虽是想请向师傅在其中一家掌厨,却实实在在是希望这一家成为众多酒楼的领头,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能起到表率作用。”
“我与向师傅虽是初次打交道,但素来闻得向师傅名声,我想,若是向师傅愿意一试,我便希望向师傅能成为这家起到表率作用酒楼的主厨。”
此话一出,向师傅便不若方才那般镇定了,也思虑了比方才更久的时间。
直到静默得恋竹都想再添一杯茶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朝着恋竹说道:“小姐,恕我冒昧,向某一辈子跟厨房打交道,也不怎么会说话,所以如果说话太直接还请小姐切勿见怪,”
恋竹微微一笑,诚意表现得很足,但是却并不显得过于急切,只双眼明亮地看向向师傅,温和说道:“向师傅,今日我贸然上门请你出山,便是也希望咱们双方都能开诚布公,这是双方意愿都要满足的事,向师傅若有什么,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