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白凤听得出来,显然这是爹在抱怨阴山狈刁士贵办事浑浑呛呛分不出远近内外。便赶紧圆场。说:“行喽,行喽。我当谁惹爹生气呢,跟他呀,不值得。士贵办事有一忽没一忽的,您老甭在意。我回去跟他说说就行喽。”
野菊花白凤又安慰了一番何虾。末了,伸出纤手在何虾胳臂上轻轻一捏,只捏得秃尾巴狼何虾筋酥肉麻浑身燥热。颤着舌头说:“还是姐姐结记小弟。”
野菊花白凤走的时候,笑面虎白有财把秃尾巴狼何虾放在桌子上的两瓶山西汾酒递过去,让她带回去给士贵过过酒瘾。
阴山狈刁士贵酷爱喝酒,一闻到酒香,腿软得就挪不动地方。野菊花白凤就不愿让他喝,怕他喝多了瞎胡闹。
阴山狈刁士贵这个死鬼,本来就是北瓜蔓拧绳———没一点儿正劲。若再多喝了酒,常常把个野菊花白凤折腾得筋疲力尽如一滩烂泥。今个儿不同往日。她就盼着刁士贵喝,盼着他多喝。他喝多了,小弟何虾的事就好办了。
野菊花白凤扭着屁股一进屋,阴山狈刁士贵的眼睛还是看见了,野菊花白凤故意藏在身后的两瓶山西汾酒。“什么好酒?”阴山狈刁士贵一下子跳起来。
野菊花白凤躲闪着故意不让他看。却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打开瓶子盖,让浓烈的酒香弥漫整个房间。
闻到酒香的阴山狈刁士贵,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欲望。鼻子一耸一耸地吸吮着被酒香浸透了的空气。伪军司令的臭架子早已荡然无存,低三下四地乞求野菊花白凤给酒喝。
只一杯酒下肚,阴山狈刁士贵就觉得浑身燥热,气血涌动。两杯酒喝过,就觉得浑身的血管鼓胀得难受,不放血,不发泄,说不定就会撑崩爆裂。等第三杯酒喝进去,阴山狈刁士贵的脸红得像刚从血盆子里钻出来,眼睛也直了,像两只手电筒的光,不动地方地照着野菊花白凤,只照得野菊花白凤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个野菊花白凤别看年轻,在情场上可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她朝阴山狈刁士贵 嫣然一笑,妩媚百生。顺势在阴山狈刁士贵身上挠了一把。
此时此刻的阴山狈刁士贵被酒精烧得头昏脑涨,自己早已控制不了自己。借着三分酒劲七分野性,阴山狈刁士贵像一头挠槽的叫驴,又踢又咬,嗷嗷怪叫,野菊花白凤哪里还招架得住。
紧要关头,野菊花白凤脸蛋子一耷拉,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也不看个眉眼高低。你是刘备招亲,人家可是刀子剜心呢!”
阴山狈刁士贵不禁一愣:“咋么啦,有啥事发愁遭难,像刀子剜心哪?”
“我有件事,你得给办。你不办,我心里比刀子剜还难受。”野菊花白凤瞅着即将乖乖投降的阴山狈刁士贵,故意卖关子。
“办,办。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办。”此时的阴山狈刁士贵连骨头都酥软了。只要野菊花白凤能提出来,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就是你想吃活人脑子,我立马给你取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野菊花白凤的面色立刻由阴转晴眉开眼笑,给阴山狈刁士贵传送过去阵阵秋波。刻意撒着娇说:“我干弟弟何虾可是受人诬陷的。他的小队长职务,你不能撤。啊————!”
“你不早说,已经撤了。”阴山狈刁士贵无奈地说。
“那还不全凭你一句话。撤了,再官复原职嘛。”野菊花白凤一扭身子站起来,既撒娇又使犟地说,“你办不办?不办,我心里有气,憋闷得慌,不痛快!”
“办,办,办!”阴山狈刁士贵低三下四地对佯装生气的野菊花白凤说,“花虎庄炮楼的何虾立即官复原职。这还不行吗?我的姨太太。”
“这还差不多。”野菊花白凤如愿以偿,转眼之间犹如往身上注射了八支兴奋剂,高兴地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像是沙滩上晒太阳的一只河蚌。阴也行,晴也好;风也可,雨也罢,任由着你想咋着就咋着吧。
阴山狈刁士贵和野菊花白凤两个人,各自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各自做着各自的好梦。一场貌似身心愉悦实则内心空虚无聊的游戏玩过之后,两个人都觉得心满意足。那真是合作共赢,各自收获颇丰。
兴奋之余,两个人又卿卿我我于密室之中,犹如大奸臣秦桧夫妇密谋风波亭惨案一般,滋生出一条毒计来。给原本阴沉的花虎县上空又增添了一层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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