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阴山狈刁士贵略加思索,向前跨出一步说:“依我看,皇军的军火车被八路劫走,责任并不在您木村大佐。”
“说说看。”大灰狼木村大佐象一只落水的野狗抓住了块漂浮的木板,心头掠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切地催促道,“说下去,为什么?”
阴山狈刁士贵又向前迈出几步趋近大虎狼木村,压低声音说:“军火车被劫,是因为开汽车的司机私通八路。”
“真的?”大灰狼木村心里一阵窃喜,像是落水的野狗爬上了木板。努力掩饰着内心的冲动,鼓励阴山狈刁士贵说,“不用怕,接着往下说。”
“您想过没有?为了迷惑敌人,您谎称八月八日下午,从县城往大花庄据点运送一批军火。待烟幕施放出去以后,您又以突然袭击的手段,于头天上午起运军火。这就足以使受到误导的八路军花虎队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失去劫我军火车的最佳时机。”
阴山狈刁士贵在脑子里一边编造一边说着,“正是这个司机让太君您的计划落空。这个司机姓王名思琪。皇协军警备队二中队的人。他用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把运送军火的时间和地点通知了八路军花虎队。让他们在半路上等候劫车。”
“暗号?”怪不得如此周密的计划,还是被八路军花虎队识破,原来是有内奸作怪。大灰狼木村太感兴趣了。
“军火车刚出县城东门,他就让人放了三个头轴二起脚,就是特大型号的两响爆竹。告诉八路军花虎队做好劫车准备。
再者,军火车遇到假扮送亲队伍的花虎队,司机王思琪理应猛踩油门强行穿过人群,快速通过。而他却故意停车熄火,给八路军花虎队创造了一个劫车夺枪的机会和时间。”
阴山狈刁士贵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滴水不漏。
“八嘎!”大灰狼木村听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对外吼叫道:“来人!把皇协军二中队的王思琪抓起来。立即枪毙,以谢天皇陛下。”
就这样,可怜巴巴的王思琪当了大灰狼木村的替死鬼。这也是命里该着,在劫难逃。焚烧运军火的汽车之前,韩飞虎对他进行了一番爱国主义教育后,让他自行逃命去。他却又返回县城自找送死。哪能怨谁呢?说来说去,还是愿他没把日本侵略者的本性看透,白白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枪毙了王思琪,大灰狼木村大佐才向山田将军报告:近日,八路军三八五旅独立团在县城和花虎庄一带活动频繁。劫走了从县城往大花庄据点运的一批军火,用炮火袭击了大花庄据点,给皇军造成了重大损失。请求将军抽调部分兵力回援,用一个月的时间,彻底剿灭这一带的八路军武装力量。给大日本皇军创造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对于这一类的军情报告,山田将军见得多了。一个小小的岛国,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兵源不足,捉襟见肘。哪里的情况都吃紧,哪里都向我要援兵。可是,再吃紧也比不上前线吃紧。我哪里还有兵可抽调?我哪里还有兵去救援?不过,大灰狼木村大佐曾是山田将军的学生。
看在师生的情分上,山田将军还是抽调了一个联队的鬼子和一个团的皇协军,从前线回援大灰狼木村大佐。限半个月的时间撤回。当然,上述这些内容在当时属于最高军事机密,不可外泄。直到战后,在历史档案资料里方才得到证实。因故事情节发展需要,记述在这里。
一周之后,各路援兵方才到齐。大灰狼木村大佐盘点此次扫荡可以动用的兵力:大日本皇军两千人,皇协军六千人,加上各地的保安民团,反动道会门,总共有万人之众。大灰狼木村大佐亲任此次大扫荡的最高指挥官。
定于后天凌晨三点钟开始,行动要迅猛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花虎庄为中心,织起一个方圆一百多里大的包围圈。用一周的时间拉网扫荡,一举歼灭八路军花虎队,活捉韩飞虎。
皇协军警备队司令阴山狈刁士贵接到配合大日本皇军扫荡八路军花虎队的命令,心情格外复杂。在自己的辖区自从出现花虎抗日游击队以来,一只没有安生过。花虎庄炮楼被烧毁,大日本皇军屡屡被一个叫韩飞虎的“眉心枪”击毙,自己的部属也屡屡被一个善用“额头石”的奇女打伤,近日一批军火又被花虎队劫走。一连串让大灰狼木村大佐和自己伤心头疼的事件接连不断,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呢?就盼着这回大灰狼木村大佐求来了援兵,拉起百里的大网扫荡成功吧!
一时间,花虎庄一带鬼哭狼嚎,野狗狂吠,妖风四起,黑云压城。这样一来,原本就敌强我弱的实力对比更加悬殊,原本就危机四伏的战争环境更加险恶。人们都为韩飞虎和他率领的花虎抗日游击队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