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赶紧隐蔽在一截破墙后面。从破墙的缝隙可以看到那些穿便衣的幽灵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挎在身上的盒子枪随着身子的移动来回晃悠着。再一看,人群里有一个头戴鸭舌帽,额下戴着一副墨晶眼镜的家伙。哪身姿,哪走姿儿,越看越觉得好熟悉。
玫瑰花于丽娜挤过来说:“让我看看。”顺着申区长刚才往外看的砖缝儿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来,惊愕地说,“怪了,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是白面虎张赛呢?”
石榴花辛淑娴见他们都看不准,说:“你们都看不准。让我看看是谁。”石榴花辛淑娴趋近玫瑰花于丽娜的位置,从砖缝里往外看了看。回头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会儿。肯定地说:“错不了,就是白面虎张赛。他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了一起?莫非………”
一个不祥的念头迅速掠过区长申山的心头。面对艰苦的抗战环境和残酷的斗争形势,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难免会动摇、叛变。估计白面虎张赛这小子是被捕后叛变投敌了。不过眼下情况尚不明确,必须小心谨慎,仔细观察,绝不能贸然暴露目标。
这时,只见白面虎张赛举手向两边一晃,那些便衣左右分开佝偻着身子,向申区长掩身的破墙包抄运动过来。
不好!白面虎张赛这小子已经发现了我们。申山区长压低声音对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说:“这小子已经发现了咱们。他不一定知道咱们有几个人。我出去应付他们,你们俩看准机会尽快撤离。回去告诉韩飞虎队长,就说白面虎张赛已经叛变投敌了。”
说着,申山不容两花分辩,从破墙后站起身来。面对着生与死的抉择。共产党员区长申山义无返顾地把生的希望留给战友,大义凛然地站出来去应对被捕和死亡。
石榴花辛淑娴和喇叭花于丽娜不禁心头一热,眼里涌出了泪花花,她们想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不顾一切地站出来,只能是全部暴露给白面虎张赛。那是她们敬爱的申山区长极不愿看到的。眼下她们需要做的,就是遵从申区长的嘱托,不负申区长的希望。
申山区长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从容地从破墙后走出来,一步一步地逼近白面虎张赛。他知道,一个人一旦丢弃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自己的祖国,那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面对的白面虎张赛就是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
“申区长啊!你好,你好。”面对一身凛然正气的申区长,白面虎张赛摘下戴在眼上的墨晶眼镜,装进衣兜,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和惊慌。说,“我正在找你们。飞虎队长呢?”
“飞虎队长让我来接应你。”申山区长一眼就看透了白面虎张赛色厉内荏的心理,沉着镇定地应答着,有意转移白面虎张赛的注意力,引逗他尽量远离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藏身的地方。一边朝前走一边对白面虎张赛说,“这些天一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今天总算看到你了。在那边可好啊?”申区长一语双关地把“那边”两个字加重了语气说,意思是投靠了日本鬼子那边。
“唉!谁愿意戴汉奸这顶帽子呢?没法儿的事。人,毕竟要识时务啊!”白面虎张赛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步一步紧跟着申区长,唯恐他跑掉。说,“申区长慢点儿走。”冲两边一摆手。那些便衣也转身回来,白面虎张赛使了个眼色,吩咐他们说,“跟上去,保护好申区长。”
离开石榴花辛淑娴、玫瑰花于丽娜藏身的破墙渐行渐远。申山区长猛地从腰间拔出枪来,冲白面虎张赛骂道:“无耻地叛徒!”随即扣动扳机。
那些便衣见申山掏枪一拥而上。子弹没有击中叛徒张赛的要害,只打在他的左臂上。白面虎张赛凶相毕露,申山区长终于被捕。
藏在破墙后边的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看见区长申山落入白面虎张赛的魔掌,心中的怒火哪里还按捺得住。两位年轻的姑娘顿时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跃起身来向敌人射击。
那白面虎张赛见破墙后边又出来两个女的,掩住身子定睛一看,认得是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心中不由一阵窃喜,刚捉住一个区长,再捉住这两个女八路。咱白面虎张赛一出马就战绩辉煌。不能不让日本人刮目相看。
白面虎张赛一摆手,那些便衣仗着人多嗷嗷地尖叫着,一卷箔般地反身扑来。
面对群狼,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只顾拼命地向汉奸走狗们射击,以求救出她们所敬爱的申山区长,哪里还会顾及危险正一步一步地向她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