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刚,你可甭有私心眼儿。”马玉刚的话惹恼了旁边的几位姑娘,她们点着马玉刚的鼻子。反驳道,“你蒙不了俺。俺知道花虎队里有女的。何兰花、红莲花木荷………多着呢!她们打鬼子,厉害得甭提!反正,反正俺们也得参加花虎队。”
“反正打鬼子的人越多越好。这个情我也说不了。虎队长你自个掂量着办吧。”马玉刚哪敢跟这几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们顶嘴。见这些人都想参加花虎队,唯恐自己的名额被挤掉。带着几分哭腔再三恳求韩飞虎。说,“你收留谁也不要紧,反正不能少了我。”
韩飞虎笑了。朝马玉刚的肩头拍了一巴掌。说:“你就是忘不了自己。”
安置受害者的遗体,可不是一件轻率、简单的事。受害者的亲属需要安抚,遗体安葬的地点要选择,要整容,要清洗………要做的工作有很多。夜黑天又不便安排 。除了有些工作可以在夜间进行外,其他的需要等到天明再说。
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等几个队员到达胡马营村的时候,天已放亮。村子里的大火大部分已经熄灭。几根还没有烧尽的木头上还忽闪着几片挣扎着的火苗,几缕白烟从木头的裂缝里挤出来,向世人诉说着这样一条哲理:屠刀可以杀害一个人的躯体,同时也点燃起一股仇恨的烈火,可以把凶残的刽子手化为灰烬!在烈火中摇摇欲坠的瓦房院,就是最好的例证。
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一位复仇者,把曾经不可一世的瓦房院和他的主子,一起抛进了火海。
对于这段令人铭记的历史,史书这样记载:
侵华日军在冀中“铁壁合围”式的大扫荡和其后的几个月里,我未及时转移的主力部队受到较大损失。县、区干部被迫分散隐蔽,县大队、区小队和各个抗日游击队也被迫化整为零,转入地下。鬼子整天“合围”“清剿”,到处搜捕抗日武装和抗日干部,搜捕抗日物资,疯狂屠杀抗日群众。他们在哪里吃过亏,就到哪里去报复;哪里有抗日活动,他们就到哪里去“清剿”;那里住过八路军,那里住过抗日干部,他们就都哪里去烧、杀、掳、掠,制造了许许多多惨绝人寰的大惨案。
侵华日军在花虎县这一带的大屠杀持续了四天三夜。日军撤离以后,外逃的乡亲们才陆陆续续地回来,隐藏的人们也相继出来。远近几十里的村子,村里村外,大街小巷,院里屋内,水坑里,水井里,山药窖里,菜窖里,桥头上,寨沟里,到处都是缺头断腿少胳膊的尸体。有的被开膛,有的被割乳,赤条条的死尸满目皆是。家家户户号啕痛哭着四下里寻找、辨认亲人的尸体,进行安葬。其情其景令人惨不忍睹,悲愤满腔。安葬受害者遗体的工作一直忙了一个多月。还有五百多人的尸体因辨认不清,只能在辨认出的男尸上写个“男”字,在女尸上写个“女”字,在孩子身上写个“童”字。然后用苇席包裹了四百六十八个席包,予以安葬。
那时候,村村设灵堂,遍地是坟场。呼啸的大风卷着遍地的白幡纸钱发出声声呼号,苍茫长天铺下低垂的浓云哭诉着满腔的悲愤。幸存的人们庄严宣誓:“血债要用血来还。为死难者报仇!”
惨案发生后,当地党组织,花虎队队员们迅速奔赴各个出事的村庄,带去大量的药品、粮食、衣物等救济物资,慰问当地百姓。不久,八路军三八五旅独立团也打过来。日本侵略者的狰狞面目进一步激发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抗日热情。大批的青年男女纷纷参加八路军和花虎队,一支支抗日武装先后崛起,独立大队,平原挺进队,石东游击队等抗日武装相继自发地组建成立,配合八路军、花虎队四处出击歼灭鬼,谱写了一区同仇敌忾,复仇救国的英雄壮歌。
在这次反扫荡中,花虎队,县大队和当地的抗日组织,也不同程度地遭受到较大损失。仅就花虎队来说,有以深山虎石岩为首的六勇士和燕山虎等十位同志壮烈牺牲。区委委员河洛神被捕,武林虎方开胜失踪,至今杳无音信。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花虎队队长韩飞虎,这位刚强的汉子也曾一度像霜打的秧苗,抬不起头来。
正值抗日形势暂时处于低潮的时候,区长申山接到县委通知:立即赶赴花虎县南部恢复扩建县大队,联合各个自发的抗日武装队伍,组成抗日统一战线。不再担任八路军花虎抗日游击队政委的职务。经由八路军三八五旅独立团任命韩飞虎同志为花虎抗日游击队队长兼政委。
眼下,解救区委委员河洛神,解救被大灰狼木村劫往县城的那些年轻的兄弟姐妹们,整顿、鼓舞花虎队和人民群众的抗日信心,更有效地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气焰 。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有那么多的战斗需要运筹帷幄。千斤的担子,已经历史地压在年轻的队长韩飞虎的肩上。
我们的虎队长,俺们老百姓们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