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怎么来这里了?”大叔招呼我坐到他旁边的草席上,我不说话,看着他只是忍不住眼泪,从小受委屈都会有爷爷陪在身边,现在有人欺负我,爷爷,你在哪儿?
狠狠掐住手心,抑制自己的恨意燃烧理智,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对面前这张脂肪堆积还要硬是扯出虚假笑容的脸,发自内心的厌恶。
“知华,有时候,恨不该太明显,会让你的对手发现。”说话的是四叔,他穿着睡袍从卧房里出来。
或许是相由心生,原本的白嫩公子哥如今经过岁月的打磨并没有变得更加成熟,而是全身散发着邪气,但是身为单家家主的气势也是有的,出来后自然控制全场氛围。以我现在的资质还无法凭着自己的气势回敬对方。
只能冷眼看着他们两一唱一合,究竟要说什么。
大概意思是,要我回家帮忙,作为单家的一份子应该学习管理一部分家族产业。
“再说,据我所知,你大学学的也是金融方面的。”
他们一直都可以找到我,包括调出我的大学记录,整整十二年里,他们就当我不存在,如今若不是有利可图,怎么可能突然善心大发要给我一个工作机会?
“我现在很好,谢谢。”我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的烟头还挺多的,不止一种牌子,看来这个房间在这之前招呼过其他人。
“和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孩子同居厮混?”四婶提高音量道,“你不怕丢人,我害怕丢脸。”
“我的私生活与您无关,尊贵的单夫人。”我冷声道,与你扯上关系,才丢我的脸好么?
四叔点起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道,“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呢?我正在和孩子谈正事呢!再说我们单家小姐要玩一个还是玩两个年轻男人,又有什么问题?”
这话说得好像是在帮我,旁边的四婶也闭了嘴继续吃着茶几上的开心果。
“如果只是这件事,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喜欢和这些人绕圈子。
“到公司工作这件事,你先考虑一下,我们就不留你吃晚饭了。”四叔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块带钻的金表。
我走出房间,看到一个少女跟自己擦身而过时,眼神狠狠地瞪着我。她的五官略显僵化,已经看不出童年的影子,只是身上的戾气不减反增。
回想起当年,在地下通道,差点被那个瘸腿的大叔XX的事。
“只要你肯跟我,这些人都是我管的。”他随手一指,是睡在几个角落的老弱病残。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出了爷爷从小教我的拳法,断了他用来指其他人的那根手指,冷声道,“以后,你要听我的。”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一边流泪一边搽鼻涕的小女孩嘟着脸气呼呼地说出这句话。
她就像是一只被逼急的兔子,露出凶悍的一面却不失温顺可爱,矛盾而又悲伤,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并没有真正地去管一群流浪汉,只是靠着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一所私立初中,本来她可以选择当时最好的市重点中学,可是这家私立初中为了引进成绩好的学生,提供生活费和零用钱,这是她急需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专注于学习更多的知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的思绪拉回理智,不被怨恨淹没扭曲,保持心底的纯净。
因为爷爷说过,心思纯净往往能洞悉事物的本质,从而不被表象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