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我按照小说里的标准找到了一位“高富帅”,我们姑且叫他A先生,小麦色的皮肤,一米八的大高个,深邃的双眸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地迷人。
年仅28岁的他已经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姐弟恋的概念在清语的脑海中还没有成型,她只是觉得,很多人都配不上母亲的高贵优雅以及雷厉风行。
A先生如约而至,他对母亲的事也很上心,这让我很满意,隔天就会有鲜花送到家里来,我想这是一种情调,虽然在小说上说着是最普通的追求手段,但是家里每天都有鲜花为伴,还是赏心悦目的。
香水百合,不管是白色还是粉色,放在饭厅都是相得益彰的。
国外进口的红玫瑰或是蓝色妖姬,虽然漂亮,却只能和客厅的茶几搭配,才不显得突兀。
马蹄莲则适合放在母亲的书房里,我希望她看到也会舒服,带着美好的愿望睡着了,清早起来,我想去看看那些花还在不在,却发现陈伯正准备将一堆被弄得支离破碎的花丢掉。
白色的花蕾,绿色的花茎,黄色的花蕊,正是放在母亲房间的马蹄莲。
“为什么?”我看向陈伯,他在家里的地位比苏姨还要高,即使他们都尊称我为小姐,但是母亲告诫过我:必须尊重他们,对她而言他们跟我几乎一样重要。
“有监视器。”陈伯的解释简短,却也让刚满十一岁的我明白,母亲所在的世界并不如想象中简单平和,而那个送花来的男人,之后也没再有机会遇见。
苏姨就这件事安慰过我,我一直想找时间跟母亲坦白自己出的馊主意,但是那之后母亲似乎更忙碌了。
一直到我十二岁的生日,才有半天的时间和母亲长谈,就这件事,以及其他的一些事。
“孩子,感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可以决定的,我们要更勇敢地去面对‘孤独’,这是比较长久的状态,也会生出一些奇异的力量。”
那时,妈所说的话,我是不明白的,以至于当时任性地抱住母亲呢喃道,“那么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长久的陪伴。”
砰,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杯子里的水沁湿地板和我的脚背。
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可能,难道母亲是为了我的生日礼物,最后猝死在书房?
我转身走到电脑前,看着那个“永久的陪伴”,在是否开启的按钮上选择了否,然后选择关机,这台上了年纪的电脑显示屏幕一片漆黑。
想像一个孩子一样哭闹,“我只想要母亲回来,好好活着,不要你这该死的陪伴,你还我妈妈!”
可是热泪盈眶却始终没有落下,因为我现在已经20岁,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能重来,也明白泪水并不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