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压抑。蜀明和宁阳跟了老将军一辈子,在朝廷都有功名,自然知道他痛惜的是什么,不由也跟着沉默起来。凤尚川是局外人,对朝廷的事一无所知。
“不过是一些宵小之辈,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什么人都会有,将军何必为了几粒不起眼的老鼠屎坏了我们的兴致。”
“川儿,你不懂。”宁阳向来憋不住话,再说凤尚川也不是外人,当即就把朝廷的形势事无巨细全抖了出来。
凤尚川听完,下巴都快惊到掉在地上。他愤恨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跳得老高,茶水溅了一身。
“原来齐副将是这么死的,皇上怎么可以这样?齐副将功高显赫,怎么能为了后宫的一个妇人挑唆,就将他给斩了。初川河一战,地势险峻,三处高山,唯一通路就是那道险滩,我们都是陆军,陆地上作战还行,水战却是一窍不通。有好多战士都是旱鸭子,不习水性,全凭齐副将带的那一支军队,拔河涉险,以人为链,筑起长桥,才让将士顺利过江,到达川界,如若不然,那一战我们不败,纵然胜,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可不是,齐副将带来的那一支军队都是老家的亲人,血亲的兄弟叔伯。他们自小生活在海边,熟悉水性,进了军队参兵后,他手下的队伍逐渐壮大,他为人谦厚豪爽,许多将士们都愿意跟着他。不到一年,他手下的兵就有好几万,射、骑样样都是好手,然而会水性的却还是当初他从老家带来的那支。几百人的队伍临时组织成水军,每人携带一块木板,将那川界两边的山峰硬是建出一座铁桥,不少战士都落入水中被洪水冲走,那些都是他的亲人族友。谁看着谁都无法承受,他却硬扛下来了,川河那一战,若没有他,我们未必会赢!”当初以人搭桥的主意就是齐副将找蜀明这个参谋共同商议出来的,事隔二十余年,当日建桥一个个将士落入水中,连呼救都来不及喊一声就被滚滚洪水卷走,当时的情景现在回忆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不错,川河一战,齐副将应该记首功。”简王回忆道,“回朝后,皇上特别封赏,但齐副将情义太重,金銮上什么也没要,只是向皇上讨了一块三亩薄地和一个月的假期,亲自带着死去的战士尸体回乡,打捞不到尸体的就以衣物建坟,命活着的兄弟军亲自挖坟,整整二百零一个,三亩薄地最后还不够他们安家,于是他就将自己原先务农的那块地也用上了,谁想到,这块地竟成了他的催命符,唉!”
o?/p?7b.
惠崇玄静静地坐在一旁品茶,他的位置似乎是刻意占了去。简王和凤尚川皆坐主位,左边就是凤守成三兄弟以及凤清儿,右边则是蜀明和宁阳,依次排下去,宁阳的下边应该是惠崇玄,但惠崇玄提前在最后的一个位置坐下去了,因为正好对面是凤清儿,都是靠末的位置比较不容易注目。于是宁阳下边的位置就改成了惠崇文。
宁阳是武将,驰骋沙场这么些年,统领过的将士不下百万,威严赫赫。大哥就更不用说了,与生俱来身上就有股威压,散发的王者气息让他常常不敢直视。两人虽是不同类,但都是强者,夹在他们中间,他连喘气都困难,偏又不好开口,只好苦着脸,硬着头皮坐着。
(adsbyoupeng = window.adsbyoupeng || []).push({ slot: -754321868, close_btn: 'off'});
(function() {
var doc=document, h=doc.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s=doc.createElement('script');
s.async=true; s.src='http://r.bxb.oupeng.com/script/adsbyoupeng.js';
h && h.insertBefore(s,h.firstChi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