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二十多岁,一身皂白粗衣麻布,头戴精致木簪子。五官端正,只不过眉角之间透着几分煞气,眸子精光四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妇人看着面前的马车,大气华丽,那车轴之上还有着黄金镶嵌。
“你是何人,看见有马车为何不躲?”冬芝双手叉腰,若不是她及时命人停下马车,到时候若是撞伤了怎么办?
“哼,小丫头,看见马车我为何要躲?这条道人人皆可行走,又不是你家的。”妇人完全不知好歹。只是死死盯着冬芝。不知为何,竟然带着几分冷意,让人心底生出几分寒气。
冬芝看着面前的妇人,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怎么会有这种人,好心当作驴肝肺,让条道会死啊。见她站在原地,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冬芝正准备上前,却在这时杨昭君掀开帘子。“冬芝,别去。”
杨昭君笑了笑,打量着妇人,看着她一身打扮皆为朴素,只不过视线落在她头上的木簪子上。这么朴素的打扮,配上这上等桃木簪子,倒还真是极为不搭。再看了看妇人脸色,这个妇人是谁?竟然敢当街拦住苏府的轿子。缓缓起身,杨昭君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她敢断定,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这个妇人怕是专门找上苏府的吧。
“可否请夫人移步?”
谁料妇人却是看着她,满脸不屑。那态度,摆明了是软硬不吃。冬芝看得真恨不得上去打这个一顿,真是个刁妇。
“笑话,我凭什么要让道。”妇人看着杨昭君,伸手还端过一边的凳子,直接拿了过来坐下,毫无礼仪可言。这举动,摆明了是在找事儿。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摇了摇头,对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这个刁妇这不是找死吗?
反观杨昭君,并没有因为妇人的话而生气。审视着妇人,下了结论:此妇,刁也!反正看她的样子是打定主意不让道了,不管这个妇人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懒的管。索性,她就在这儿等着她家夫君来接她得了。这么一想杨昭君立马笑了,伸手扯了扯冬芝。
“冬芝,去弄几床褥子来,再来壶清茶和糕点,我累了,要睡觉。”马车里的座位一点都不软和,她这一路上颠簸的慌。
冬芝一听当下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大街上的,小姐竟然也好意思睡。杨昭君瞪了她一眼,冬芝立马就揣着银子走去前面客栈。
对面妇人也一怔,看着杨昭君生出几分惊讶。她本来以为这个女子会命人将她连滚带爬给赶出去,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连动都懒得动。当下也只能坐在凳子上。
冬芝抱着几床褥子跑进马车内。车夫将轿帘掀开,让众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冬芝在里面铺褥子。那褥子垫了好几层,一看上去就舒服的厉害。不止如此,马车空间很大,里面不止摆了书,冬芝又加了一张桌子进去。桌子上摆满了糕点以及一壶清茶,旁边放着被子。做好这一切,冬芝立马走了出来。“小姐,都准备好了。”
“嗯,冬芝要是累了也去搬把椅子坐着吧,我先进去了。”杨昭君心里明白这刁妇是压根不打算走了,既然你想要唱戏那我就陪着你唱。
帘子放下,冬芝坐在马车前,车夫几个站在马车旁边。
杨昭君钻进轿子里,直接就躺倒在了垫子上,满足的一笑,真是舒服啊。又伸手拿了几块糕点,杨昭君闭着眼睛,直接在铺满褥子的榻上睡了过去,那叫一个惬意。至于外边儿发生的事儿,她也就懒得理会了。反正人家是存心要找上他们的,她也不担心她会走。侧了侧身子,夫君啊,我等着你来英雄救美啊!闭上美眸,杨昭君直接睡了过去。
艳阳正好,整个城西暖暖的,正好省了杨昭君还要盖被子呢。
“亏你们还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一点礼仪都没有。”妇人坐在凳子上骂骂咧咧,她腿都坐麻了。看着杨昭君此举,周围的行人均是哈哈大笑。倒是没想到,大白天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冬芝看了眼妇人,小姐说了叫她别理会这个妇人。当下勾了勾嘴角,看着妇人腿脚换来换去的坐在凳子上,满是幸灾乐祸。周围的行人看了很久,见她们再没动作也就纷纷走开了,毕竟他们还要做生意糊口呢。
“喂,对面的,你倒是应一声儿啊。”妇人开始叫嚣了,可是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冬芝无聊的打了打哈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被小姐的懒病给传染了,大白天的竟然想要睡觉……
“喂,对面的,你家主子是不是死了?”妇人站起身,按了按腰身,这个凳子硬硬的,坐得她是在受不了了。
死寂……
“喂,对面的,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