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听我的话,乖乖待在苏府里,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杨老爷杨夫人那边我会尽量打点,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家里便好。”
杨昭君只是淡笑,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开始慢慢放轻,她毫不犹豫的抽回自己的手腕,也懒得去看苏三公子一眼。打点又有何用?还不是让爹娘不清不白的待在牢房一辈子,眼睁睁看着他们杨府落入他人之手。脑袋里突然闪过灵光,随即则是默默的走开。
“冬芝,好好照苏三少夫人。”
苏三公子知道杨昭君如今不想见自己,既然如此,他也不留在这里了。见杨昭君的神情,随即便转身离开。看了看门外守着的厄明,苏三公子开口。“三少夫人若是想要到哪里走动,你们一定要时时刻刻盯着,若是出了任何事情,唯你们试问。”
虽然杨昭君现在是表现的平平静静,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时时刻刻都让人跟着才行。他知道,杨昭君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么懒惰无才,他很清楚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聪慧。一个不在乎名声的女子,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她随时做出来的事情都极有可能是他所始料不及的。所以,他专门调了厄明过来,只有这样他才足够放心。
屋内,杨昭君听着苏三公子对着门外之人的交代,只是平静无波。看来,苏三公子这是打算彻彻底底将她当成重犯来看了。不过好在的是,没有限制她在苏府走动的自由。
“小姐——”冬芝畏畏缩缩开口,小心翼翼打量着杨昭君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就是冷了点,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杨昭君看着苏三公子走远,视线落在冷冷的厄明脸上,眼里有几分疑惑。这个男子看着一身不凡,上次她也暗中见识过他的伸手,可是却甘愿在苏三公子手下为奴为仆,她是不是也该对她的夫君起疑心?一般的世家公子,身边会有这种气势不凡的奴仆吗?
“冬芝,将门关起来,我看见那张死人脸就心烦。”
很明显,杨昭君说的就是站在门外不动的厄明。厄明皱了皱眉,可是也未有任何反驳,他自问他虽然喜欢板着一张脸,但是也不至于是一张死人脸。
冬芝看了眼厄明,她自然也记得,上次她也是见过厄明的。听着杨昭君的话,冬芝立马走上前将门关了起来。这男子,是姑爷身边的人,也怪不得小姐见着心情不好。
“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个丁香色的软烟香囊?”杨昭君忽然想起,当时她从爹手中接过那个玉扳指的时候,爹娘的神情。她当时还认为是爹娘太小题大作,对她语重心长。可是如今看来,却是让她不由得不心生怀疑。
“自然是记得,我给小姐藏得好好的呢。”冬芝说完,便转过身朝着梳妆台走过去。
梳妆台是暗红的色彩,台面上摆着平时用的胭脂水粉。冬芝走过去,将里面的一个抽屉打开,从缝隙里面拿出来一个丁香色软岩香囊,周边镶着金丝点缀。冬芝摸着里面凸起的东西,便拿了出来。
祖母绿的玉扳指光泽幽深,那细致雕刻而成的杨字格外明显。杨昭君一见,不由得对冬芝藏东西的地方有几分赞赏。她本来想着就藏在枕头底下,可是苏府每天的丫鬟婆子都会收拾被褥,迟早都是会被发现的。自己带在身边又不方便,若不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苏三公子发现。苏三公子何等精明,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世家之中的家主信物。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放在冬芝的身上,倒是没想到冬芝竟然会将玉扳指藏在梳妆台的隔层里,倒是有几分聪颖。
冬芝握着手里的玉扳指,她是个有眼神的,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不简单。她还记得当时老爷夫人对小姐的唠唠叨叨,小姐一回来就让她好好收着,自然是你贵重之物。好在这个玉扳指不大,藏在抽屉上的隔层绰绰有余。而且小姐的梳妆台基本上都是她自己动手打理的,所以怎么想都觉得保险。
“小姐,这个是什么?”
杨昭君将玉扳指拿过,触手生温,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果然,这家族信物的确很重要。杨府落难,最得意的自然就是冯文海,因为光是杨府这些年的财产,就足以让人丰衣足食过活好几辈子。再者,冯文海又是江南的父母官,这杨府的财产自然也是进了他冯文海的腰包。玉扳指有些大,与杨昭君的小手完全不配,可是她很明白。爹娘是绝对不会让杨姨娘继承杨家的,爹娘的意思她都懂。杨府如今是水深火热,而信物则是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要想个办法,与苏三公字周旋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