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少爷,有何不可?”杨昭君一笑,江南的夜晚繁华美丽,另有风味。况且赶到穗安楼营业部多一段路程罢了,正好沿途看看热闹。
“在下来到江南多日,倒是从未仔细看过江南夜晚之时,既然杨公子有意步行,在下自然是舍命陪君子。”
陆子墨说完,就已经抬站到了杨昭君身边。好不容易苏三公子不跑进来横插一杠,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是。既然杨昭君想要步行,他自然也愿意陪着。见杨昭君抬步,陆子墨二话不说便与她并行而立。
旁边的小厮见正主都走了,当下大着胆子身后拉了拉还站立着的齐峥康。本来这两顶轿子是为小侯爷和自家公子所准备的,可是小侯爷走了,那空出来的轿子怎么办?
“少爷,您要不要上轿?”
齐峥康脑门一黑,瞧了一眼问这话的蠢货,他齐大少爷的手下怎么会跑出来一个如此蠢笨之人!当下一扇子直接打在小厮脑门上,陆子墨都走了,他难道还要坐着轿子啊,小侯爷都没坐轿子,他一个小小的世家公子,有那个胆子坐轿子吗?
“都给本少爷下去,今儿不坐轿子了,我跟陆公子一样,徒步!”
说罢,二话不说便直接跟了上去,看着杨大小姐的背影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以泄心头之恨。不是懒名远播的吗?他本来还以为料到这杨大小姐必然会坐轿子的,可是谁想到竟然会破天荒的选择徒步,现在可好了,害得他堂堂齐府大少爷,也只能够跟着徒步。
杨昭君全当做压根是没有看见,只是眼里明显的闪过笑意,她可真不是故意的。
“你在笑什么?”苏子墨看了一眼杨昭君,随即又看了看跟上来的齐峥康一眼。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面的灯笼挺好看的。”伸手指了指前面挂着的绿色灯笼,纸上写着两行小楷诗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杨昭君忽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这诗,怕是会让人想多了。微微侧过头,却正好对上陆子墨的眸子里,一片深情。当下感觉倒有几分暧昧,杨昭君不禁脸色有些发红,那不是害羞,而是尴尬。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指到了这灯笼之上,陆子墨本就对她有几分情意,如今这么一个糊里糊涂,怕是会让他误会更深。她已是妇人,如今此举,不是水性杨花又是什么?当下开口解释。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灯笼比较好看罢了。”
闻言,陆子墨不由得闪过失落,看来他还真是差点就理解错误了呢。不由得苦笑,他倒是宁愿杨昭君不解释。“没事。”
从绸缎庄到穗安楼,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路程而已,而他们赶到的时候则是刚刚好。果然,来此的人大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杨昭君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竟然是苏相宜。他怎么会过来?他来此想要怕是也想要得到这郑府的家传之物吧。可是,苏相宜不是冯文海身边的人吗?既然胡师爷已经派人告诉了自己,那么又何须还要告诉苏相宜呢。
杨若枫掏出怀里的请柬,递给门口的几个护卫。而齐峥康则是江南远近闻名的人物,这请柬要不要都无所谓,不过这是人家的规矩,他自然也知道按着规矩来。
陆子墨与杨昭君先行走进,而齐峥康与杨若枫则是其后。
穗安楼内人满为患,陆子墨等人在人群之中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杨昭君看了可能周围,却并没有看到苏相宜的身影,在场这么多人,苏相宜应该没这么容易看到自己。齐大少爷坐在旁边,杨昭君忽然开口。
“齐大少爷,等会儿借点银子花花。”
“什么!”齐大少爷瞪大眸子看了眼杨昭君,这杨大小姐又是打得什么主意。之前杨府的事情她把自己整的已经够狠了,如今还理直气壮的说借点银子花花,她当他齐峥康这里是银铺呢!
“杨公子难不成是冲着郑府的传家之宝来的?”不然怎么会需要银子!
“是啊。”杨昭君点了点头,不然他以为她是来干什么的。若不是冯文海想要这块松花石龙马砚台,她又怎么可能会过来参加这个什么宴会。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杨昭君可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
关于郑府的传家之宝齐峥康自然也听说过,绝对价值连城。此刻,若不是因为郑老爷突然过世,郑煜又不堪重负,是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将此物拿出来的。如今的郑府,估计比当时的杨府好不到哪里去。杨府虽然败了但是至少有一个狡猾至极的杨大小姐,如今已经在慢慢恢复元气,可是郑府败了,那就是败了。如今更是将家传之物都拿了出来,他们郑府以后还如何支撑?他很想拒绝的,可是又陆子墨在,他又怎么敢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