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的只是个头衔而已,虚无,没有意义的空洞的头衔。
陆邵谦没想到左忆会有这么大的爆发里,这十几年以来,除了白禾,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发过脾气。
其实白禾的脾气很好,就算是发起火来也是轻声细语的,所以,左忆算是第一个对自己大吼大叫的女人。
此时的左忆躺在床上,大脑里一片空白。
冷静下来的她突然想着,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自己那样大吼大叫的,陆邵谦会不会毁掉协议,不帮自己查找母亲的真正死因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难道自己要去道歉?
左忆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道歉?
不要,自己不要去道歉,明明是陆邵谦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明明错的是他,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要道歉。
不可能,自己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左忆心里想着,将头蒙到被子里,内心渐渐的变得安静起来。
周文莉推着吸尘器来到客厅,看到总裁一个人坐在那里,于是走了过去。
“总裁,你昨晚喝醉了,现在头还疼吗?”她轻轻说到。
陆邵谦皱了皱眉头,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的事情。
他摇摇头,自己怎么会喝了那么多酒的。
“总裁,过去的事情还是让他过去就好了,现在夫人生气了呢。”周文莉小心提醒着。
因为周文莉的话,让原本烦躁的陆邵谦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
心想难道是自己昨天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是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如果左忆生气了,那么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事情呢?
“我昨天喝醉的时候都说了什么?”陆邵谦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好问周文莉。
“总裁只是喊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周文莉提醒道。
陆邵谦双眉紧皱,自己说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是白禾,总裁喊了好几遍呢。”周文莉说道。
陆邵谦怔了一下子,自己怎么会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呢?
“夫人现在生气了,总裁快点过去哄哄吧。”周文莉说道。
陆邵谦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片笑容来,如果是自己喊了别的,那么左忆还有生气的可能,可是自己喊了白禾,那么她是一定不会生气的。
从沙发上站起来,陆邵谦往别墅门口走去,外面天气很好,没有风,树叶一动不动。
周文莉愣住了,没想到总裁竟然都不去哄夫人。
她叹了口气,觉得夫人好可怜,丈夫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现在还悠闲的站在外面看风景。
既然总裁不去哄,那么自己去哄好了。她转过身,穿过楼梯,来到二楼的房间。刚要伸手去敲门,忽然听到里面静悄悄的。
夫人不会是睡着了吧。她心里想着。
伸出去敲门的手又放了下来,然后悄悄的从二楼的房间走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周文莉喝了两瓶啤酒,抹着眼泪。她是真的心疼夫人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要受到丈夫如此般的待遇。
“哎”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左忆躺在床上,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很久她都没有睡着。
走廊外面的灯一直开着,微弱的光芒透过门缝传进房间里。黑暗里那点亮光仿佛就像是绝望之中的一点希望。
左忆睁着眼睛,看向那片光亮,心绪开始平静起来。
过了一会,那片微亮的光芒忽然暗了起来,左忆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她的房间里,终于是没有的光点。好像全世界都变得漆黑一片。
左忆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刺痛,那种痛很快便蔓延到了全身。
或许自己就要死了吧,她想着,这样死了话也好,起码可以完全融入进这个黑暗的完全没有光亮的世界里。
自己也不用在挣扎了,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到自己了。
终于自由了,自己一直向往的不就是自由吗?终于可以挣脱一切了。左忆这样想着,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自己的世界里也变得一片黑暗。梦里是母亲那慈祥的笑脸,左忆伸出手去抚摸,母亲的脸忽然又变得很远,很遥远。
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打湿了枕头。自己想要的,什么时候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