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种损阴德之事,值得什么谢?你这是在刺我吧?”梅婆婆没好气的皱眉,从案上取过一块玉石递了过去,玉石通身晶莹剔透,翠绿色的光芒萦绕,好似一泓清水。
“魅无形体,都需找到依附存身之物,我将你的神魂都锁在了这块玉中,从此,这颗玉,便是你的命,玉在人在,你可得好生收好,切莫丢了,知道吗?”
“是。劳婆婆费心了。”苏钰泽抱拳一笑,这才接过挂坠收了起来。
梅婆婆看着月色下,形如美玉,翩翩君子的苏钰泽,唏嘘嗟叹,可惜了这么一个孩子,就为了那么一件本不该他背负的事,硬生生的就成了如今这模样。
“婆婆,阿诺呢?”苏钰泽望了望屋外。
说到这事,梅婆婆这才想起正事,立刻去了叹息之色,十分正色道,“我正要和你说那丫头的事,过几日,便带着她下山吧。”
“可是阿诺顽皮,惹你生气了?”
梅婆婆摇摇头,“那丫头的记忆在复苏。”
苏钰泽一惊,“这怎么会?她的记忆不是已经被您封住了——”
“我也很困惑,今日那丫头在溪边睡着了,我抱她回来,探查到她气息不稳,这才发现她的记忆波动,虽然是很细微的,可却也着实异常的很。想来那溪边本就是当初为她设的聚魂法阵,后来她醒后,我一时不察,忘了撤去,出现这种现象,许是受了法阵的影响也说不定。””
看到苏钰泽越来越紧锁的眉头,她又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不过是些微波动,那丫头最多当场梦,要不了多久就忘了。不过这山间灵力深厚,未免出现意外,你还是早些带她下山稳妥些。”
“那事不宜迟,今夜我便带她走。”苏钰泽略一沉思,未免自己心底的担心成为事实,便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如此也好。”梅婆婆点点头,从案上取过一个檀木盒子,“这个拿着。”
苏钰泽接过,打开一看,却瞧见里面摆着许多指头大小的香料,香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是忘魂香,你每月月初取一只点在她床头,应当可以压制那丫头的记忆。”说着,又十分郑重的交代道,“不过你要记住,切莫多点,这香本就毒辣,若是使用过甚,怕会伤到那丫头的智力。”
事关苏诺,苏钰泽自然不敢有丝毫马虎,将梅婆婆的交代一字不落的记下,然后突然跪倒,不顾梅婆婆惊讶,磕了三个头,这才抬头,郑重道,“婆婆,这些年承蒙您多番照顾,您的恩情,苏钰泽恐再也不能报答,今日一别,还望婆婆多加保重。”
这些年,这个看似性格古怪、不近人情的老太太,对自己却百般照顾,在苏钰泽心里,早就把她看待成了一个亲人长辈了,想到突然就要分别,以后有可能再也不会相见,总觉得有些伤感。
离情别绪,最是伤人。
梅婆婆亦被他说得几分怅然,可是她天性孤僻惯了,做不出那种哭天抹泪的事情来,只能故作不耐的背过身,“要走就走,说这些做什么。”
苏钰泽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远处的山林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夜晚山林格外宁静,这声尖叫也格外清晰响亮,叫声里似乎蕴藏了无尽的恐惧。
“阿诺!”
二人相视一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之色。
下一刻,苏钰泽已如飞鸿掠影,迅速往出声之地冲去。
苏诺白日几乎睡了一天,一时间,也没有睡意,便躺在床上无聊的发呆。
闻着山洞里让人舒心宁神的熏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昏昏欲睡。洞外突然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似乎正有人往里来,还伴着“咔擦咔擦”声。
难道是苏钰泽?
苏诺猜测。
可是也不对啊,苏钰泽知道自己那么怕他,如果真的是他,他肯定早就出声了啊。
前几次苏钰泽每次出现,未免吓到她,都会提前叫一声名字提醒她。
还没等她多想,下一瞬,就看见洞门走进来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在油灯的映照下,几具早就腐烂成白骨的骷髅,身上挂着几片沾满泥土的碎布,诡异而又渗人。
苏诺骤然惊了一跳!
这是什么?
它们哪里来的?
苏诺这边还没缓过神来,那些东西却已经跌跌撞撞的朝着苏诺走来。
“咔擦咔擦”的声音正是它们早就腐朽的关节所发出的,早已不能视物的眼眶只剩下两个黑洞,但却能准确的盯着苏诺所在的位置,下一刻,便如同见到了美味的的野兽一般,嘶吼着扑了上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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