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等人早在门前守候多时,一见门开门关,一个人被丢出门外。都暗叫不好:孙瑞玲投毒让人发觉给废了。
孙瑞玲躺在门外一动不动,姜立柱和宋春茂冲上去营救,三国浦志擎枪警戒。
好在没有事情发生,铁观音拿了件衣服给她搭在身上。检查伤口,血肉模糊的手,让大家心疼又心寒。候七马上给包扎起来。
“疼晕过去了,弄点水来”。蔫诸葛吩咐道。
水被铁观音倒在手帕上,卷好,轻轻擦拭孙瑞玲的脑门,片刻,人已醒来。见铁观音正在忙着照顾她,便道:“铁姐姐,我没事儿,任务完成了”。说完,站起来还跳了两下,可能是震动了伤口。咧了咧嘴,故作坚强道:“我真没事了”。
蔫诸葛道:“没事也不能乱动,震坏了伤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见军师这么认真,孙瑞玲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不敢再乱动。
宋春茂姜立柱八个人抱着一根粗木头,铁观音等人几十把驳壳枪对准大门。
蔫诸葛一挥手下令撞开大门,宋春茂喊了声:“一,二,撞”。八个人抱着木头用力撞向大门。
门开了,里面根本没有闩,用力过猛的几个人被闪了个跟头,叠罗汉般的挤压在一起。孙九郎斜坐在门洞中,手里拿着门闩,满脸是血,衣服也碎的遮不住身体。身边倒着三四个赤身裸体的人。
再往里走,蔫诸葛吩咐道:“姑娘们回避一下”。
院内一片狼藉,十几个男人赤身裸体,有几个被压在下面。就连出主意的花六郎,也撅着雪白的屁股,被人揩了油。
这些人统一症状,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胯下的小和尚怒目圆睁,直挺挺的蹦着青筋。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蔫诸葛皱皱眉道:“独行侠,你拿的什么药,给他们吃成这操性了?”
宋春茂挠挠头道:“就是普通的蒙汗药,霍老前辈让我们留活口儿,我要都给毒死了,怎么跟老头儿交代”。
“那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我也不清楚,这蒙汗药也给你用过,不挺正常的吗?光睡觉,没见你扯旗儿啊”?
“我让你胡说八道”。蔫诸葛作势抬腿要踹,宋春茂嘻嘻哈哈的躲得老远。
“把他们捆起来,再给弄条裤子穿上。丢人现眼的东西,头发全白了还干这调调儿”。蔫诸葛道。
有人上来要绑孙九郎,他举起门闩圆睁怒目。“这还有个没光腚的,还能动呢”。有人喊道。
众人呼啦围了上来,姜立柱咬着牙道:“相好的,别装孙子,起来比试比试”。
孙九郎两眼一闭,无论姜立柱怎么骂就是不睁眼。
姜立柱怒不可遏,拔出枪:“让你狂,今天我废了你”。有人拉了他一下,孙瑞玲吊着胳膊道:“今天这人救过我,饶了他吧”。
姜立柱借坡下驴:“若非孙家妹子讲清,我非杀了你不可”。
两行泪水从孙九郎的腮上滑下,铁观音对蔫诸葛悄声道:“这人和孙家妹子模样好生相像”。
老蔫仔细观瞧:“我看也差不多,只是黑了些,我去问问他”。
老蔫蹲坐在孙九郎面前问:“小哥贵姓孙吗?”
孙九郎点头。
“你认识孙家妹子?”
孙九郎又点点头“嗯”了一声。
蔫诸葛向孙瑞玲看了一眼。“我不认识他”。回答的倒也干脆。
蔫诸葛自知其中必有隐情,此事不便多问。岔开话头儿道:“小哥可否站起来讲话”?孙九郎摇摇头,指了指腿弯处。蔫诸葛伸手一摸,三寸六分的袖箭露出不到半寸,其余都钉了进去。
原来花六郎恼恨放走了孙瑞玲,箭伤孙九郎。
“送回到老营,让邱医生好生医治”,蔫诸葛道。
“不成,再耽误一个时辰,这条腿就废了”。原来是霍殿阁和连振明赶到了。
连振明把孙九郎揽在怀中,落泪道:“苦了你了,苦命的九郎”。
“三叔,你来了”。
连振明不再说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银月弯刀。割开裤管儿,问谁带的有酒。宋春茂献宝似的从腰上摘下酒囊,向蔫诸葛挤了挤眼。
连振明把酒点燃,银刀在火上来回炙烤了几下,说道:“忍着点,我动手了”。银刀割开肌肤,袖箭杆儿露出一寸左右。连振明右手抓定箭杆儿,连用两次力,袖箭纹丝不动。
“箭头卡进了骨缝,小连子气力不济,换个年轻力壮的试试”。霍殿阁道。
宋春茂上前接替连振明,单臂用力,硬生生把箭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喷出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