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日本人啊,昨天已经走了”。
“我的糊涂爹哎,你知道那几个日本人是谁吗?怎么说走就让他们走了”。候七急得直跺脚。
“日本人来住几天,我拦不住,他们要走,我也挡不住。我管他们是谁呢”?候七对她爹的质问,让老侯有些不痛快。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
见候铺臣生了气,马钰和邢慧杰在一旁不住的好言劝慰。
“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咱家住了好几天,爹,你楞不知道人家身份”?
“冈村宁次?”老侯重复了一次,候七她们三人一起点头。
这下轮到老侯吃惊了。冈村宁次在桃园住了四天,平时和和气气的。候铺臣知道这人来历不简单,但冈村宁次的名字还是让他吃惊非小。转念一想,老侯心里一紧。心道“好险”。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情,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冈村宁次?”
待候七把日本叛徒的事讲述一遍后,候铺臣道:“你们三个带了多少毒药啊”?话音不高,对马钰她们不亚于几声惊雷。
马钰声音有些干涩,道:“您老怎么知道”?
“我猜出来的”。候铺臣答道。自从候铺臣知道了头几天,在侯府借宿的日本人是冈村宁次,马上就猜出七丫头这次回家的目的。
面对戒备森严的日本高级将领,硬攻肯定达不到目的。铁观音深谙用毒的奥妙,多次运用具收获颇丰。如果要人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冈村宁次,下毒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项。
“老狐狸”。铁观音得知马钰等人此次行动无功而返,对候铺臣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三个字。话一出口有些后悔,偷眼看了看候七,谁知七小姐对这老狐狸认识比铁观音更深刻。不但不恼,反而频频点头。
中国的老狐狸放走了日本的老狐狸,身上居然没沾一点骚,这太极打的滴水不漏。让铁观音等人恨得牙长三尺。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既然知道冈村宁次来到这一亩三分地,总是要抓住他。铁观音精心构筑的情报网发挥了作用,冈村宁次不敢在县城中住,那里有三千日本冤魂要找他索命呢。
各村的儿童团只识路条不认人,这老小子想落个亲民的好名声,就不敢滥杀无辜。又想当****还要立贞节牌坊,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天还没黑,就有消息传来,县城东南二十里的灯明寺内,头天住进一拨来历不明的人。现在灯明寺内外戒备森严,上千的鬼子守卫在寺庙周围。老百姓就是靠近一下,也会被严格盘查一番,然后强制驱离,距灯明寺越远越好。
铁观音带人离寺庙七八里时停了下来,鬼子的明岗暗哨,竟布置出这么远。装甲巡逻车隔不上几分钟就打着贼亮的远光灯,转上一圈儿,车顶上的同步机枪随着灯光来回扫描。一有风吹草动,几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像泼水般扫将过来。
一条受惊的野狗从黑暗中窜出来,没跑多远,就被地雷炸上半空中。
附近的炮楼今天也驻扎了鬼子,并且还装上了探照灯。两个炮楼之间的探照灯,光柱交替着划过黑寂的暗夜,把大地照的一片通明。就连一向准时的灯明寺夜钟,今夜一次也未敲响。
硬冲根本没机会,鬼子的防守一向好得很,坦克碰上雷区,也只有束手被擒的份。
铁观音和她的别动队在灯明寺外围守了大半夜,也没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良策。
蔫诸葛和马钰蹲在乱坟堆里小声嘀咕了半天。
离灯明寺最近的县大队悄悄地把山炮拉了过来,固定好跑位,铁观音声音低沉且有力:“开炮”。
灯明寺笼罩在一片火中,照亮了周围一切,也为炮兵提供了最好的坐标,接连打了三炮。
炮声惊醒了附近村庄的老百姓,他们趴在门缝儿向外看,灯明寺方向火光冲天。
炮声引来了无数的鬼子,他们像蚂蚁一般蜂拥而。十几辆装甲巡逻车大灯全开,机枪轰鸣着,为冲锋的鬼子开路。鬼子的迫击炮和掷弹筒,把装甲车前打成一片火海。
随着巡逻车逐步推进,铁观音打完三发炮弹,丢下大炮,早早的逃走了。
鬼子浪费了无数弹药,终于缴获了这门属于县大队的山炮。这个型号的山炮,铁观音劫了一次火车,有多少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炮响得同时,宋春茂换上鬼子的军服,在另一个方向直插灯明寺。
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蒙的鬼子,慌慌张张的从被子里爬出来,衣帽都顾不上穿戴整齐,就冲了出来。勇则勇矣,只可惜找不到目标,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最后,盲从的心态占了上风。哪边人多向哪边去,四下张望一下,便端起刺刀,跟随着装甲车,向刚才炮声响过的方向冲了过去。
宋春茂他们基本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就冲进鬼子第一道防御圈,迎面碰到一群八路军装束的部队,就在宋春茂等人愣神儿的功夫,那些八路直接用日语命令宋春茂他们头前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