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中间发现了目标,他一手抓紧行李架,一手持枪,身子探出车外,对着车窗就是一梭子。花贵申指望打碎车窗攻进车去,不成想车窗后镶有防护栅栏,拇指粗的铁条焊成的网,只能伸进一只拳头。
花六郎临危不乱,把枪叼在口中,伸手拽出两颗手雷,一前一后,穿过铁路细小的空隙,准确的飞进车厢,花六郎翻身上了车顶,轰隆隆两声,中间车厢前后腾出两股黑烟。
花六郎并没住手,继续前往,原来前两节车厢也挂着窗帘。说时迟,那时快,短短不到五分钟,三节车厢都被他炸的滚滚浓烟,火苗从车厢窗口伸出多远,风助火势,火助风威,顷刻已成连城之势。
花六郎不敢迟疑,在车顶立起身来,纵身一跃,重重的摔倒在路基上。他在地上滚出二十几米,然后一动不动了
看花六郎在车顶忙前忙后,大家干着急帮不上忙。此刻,看他摔在路基上,全都围拢过来。
铁路两侧担任警戒的日军,一侧被消灭后,另一侧的日军试图还击,但他们出门警戒,只带了些轻武器,而这些武器在铁观音优势火力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鬼子们缩在路基上,直到被打成漏勺。列车在三十里外脱轨,彻底报废。除了车头几个人冒死跳车,捡了条活命,其余的鬼子无一生还。
事后,从列车废墟中找到一百多具烧焦的鬼子尸体,但里面没有冈村宁次。
狡猾的老鬼子虚张声势,故布疑阵,吸引铁观音部队发动袭击,他把那些替死鬼送上火车,自己带着贴身卫队,六十多人去向不明。
花贵申脸向下趴在路基上,孙瑞良小心翼翼的把他翻过来。花六郎双目紧闭,嘴角流出的鲜血把路基石染红了一大片。
身上到处都是擦伤,青一块紫一块,几乎连成了片儿,奇怪的是脸上干净的很,一点儿油皮儿也没伤着。粉面花六郎,那时我们曾在背后悄悄议论过,铁观音的这支队伍,女孩儿要属马钰最漂亮,男人如果说漂亮而不是英俊的话,三国和花贵申应该不相上下。
花贵申出身武林,身上自有一种独特的草莽气质,是三国比不上的。他在白虎堂底子臭,大家对他都有成见。自从归顺了铁观音,断指明誓,出生入死,屡建奇功。今天更是居攻甚伟。只是如今生死未卜,有几个心软的已经哭出声来。
其实,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在高速行驶的列车顶纵身跳下来,十有八九命就丢了。路基上哪怕一尺高的障碍物,也能让跳车的人骨断筋折。
花六郎这舍命一跃,不但赢得了铁观音的信任,更收获了宋春茂等人的友情。直到半月后,花贵申早已康复如初。宋春茂一伙儿还要把他按在四轮车上,轮流推上他一番,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能补偿对花六郎以前冷淡的愧疚之心。
到了晚上,冈村宁次根本没在火车上的消息已然传到铁观音那里。这个狡猾的家伙现在躲在哪里?
铁观音,蔫诸葛眉头拧成疙瘩,候七对着各地传来的情报大呼小叫。马钰则把地图铺在桌上,静静的看上半晌,一句话也不说。
候七接到情报说冈村宁次仍滞留在东光车站,她刚把这条消息报告给铁观音,紧接着又收到七八条来自各地的情报,都声称发现了冈村宁次的行踪。
这些地方相距最远的有二三百里,冈村宁次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地方,候七被这些真真假假的情报弄得焦头烂额。她把这些东西摔在马钰面前,道:“马娘娘,开动一下你智慧的大脑,推算一下,冈村宁次这老小子,现在躲哪个王八窝里,头不再露一下”。
马钰把那些纸整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以后不要再叫我马娘娘了,九郎听了会多心,实在要喊,就喊我孙夫人吧”。
候七拧着马钰的脸道:“你个厚脸皮的小蹄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孙夫人了”。
孙瑞玲笑着把候七拖开道:“别欺负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