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只红头蚂蚁咬上一口,马上就会起一小片儿红疹,而且,其痒无比。直到把皮肤抓出了血痕,靠疼痛来掩盖那钻心得奇痒。不到一个时辰,姐妹两个的裤子先后掉了下来,像是被人故意脱掉的。
蚁群尖利的牙齿好像无坚不摧,能咬断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无论皮肤还是腰带。姐妹俩裸着下身,蚂蚁毫不忌讳,有好几个色蚂蚁专会攻击女人隐蔽的部位。那里的皮肤很嫩,蚂蚁咬着很过瘾。它可不管被咬对象是不是处女?会不会害羞?反正自己只要能吃饱也就罢了。
两个女人早已忘记了害羞,光着的下身爬满了红头蚂蚁,已经看不到本来面目,倒像杵在那里的四根儿黑色的棍子。也许没有比这更难以忍受的了,姐妹俩哭嚎的声音都变了调儿。像母狼嚎月一样,凄厉的声音传出多远。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个女人,头甩来甩去,汗水和泪水顺着黑色的长发滴到了地上,木桩下面的地被汗水殷湿了一片儿。
妹妹用头用力撞击身后的木桩,她宁可撞裂脑袋死掉,也不愿意受这无尽的痛楚。姐姐的反应比妹妹慢了一点,可寻死的决心比她大得多。只一下便把自己撞晕过去。可晕过去还不到一分钟,就被那种巨大的痛楚折磨醒了,瞬间又恢复了清醒。
她们不可能撞碎自己的脑袋,一是身体被五花大绑根本使不上劲儿。二是她们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死都死不成,只能活受罪。现在她俩真的后悔了,悔不该当初背叛铁观音,落了个如此下场。
她们哭嚎着,哀求铁观音给她们一个痛快。直到现在才知道,铁观音让她们自行了断,是一个多么仁慈的建议。
蚂蚁是大自然最好的手术师,它们会让你生不如死,还不浪费一滴血。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今天蚂蚁给证明了,女人也是肉长的。
她们确实有忍耐力,从下午四五点钟开始受折磨,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多,姐妹俩的哭嚎一直没有停歇。黑夜中的这种声音格外刺耳,传出数里外。
老人们都说女人比男人抗折腾,那两个被铁观音点了天灯的日本鬼子,也是这种歇斯底里的嚎叫,只不过他们只坚持了不到六个小时。这两个女人比那两个鬼子多坚持了十多个小时,直到她们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铁观音才带人赶来,想看看她们是否有了悔改之意。
两个负责看守的战士,远远看到司令一伙儿,马上站起身来立正敬礼。铁观音示意不用多礼,问道:“那两个叛徒怎么样了?”
“折腾了一夜,现在刚消停了一会儿”。
“弟兄们辛苦了,每人赏十块大洋,歇息去吧”。
两个哨兵谢过赏,如蒙大赦,一溜烟儿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铁观音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场的惨状还是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玉荣、玉兰姐妹两个的大胯以下所有的软组织都被蚂蚁啃食一光,露出了洁白的骨架和密密麻麻的青筋。青紫色的肠子拖在骨架下,居然没有滑到地上。
上身的衣服还算完整,空荡荡的挂在肩上,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从嘴里、耳朵里爬进爬出的蚂蚁,宣告着那块儿阵地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也许是蚂蚁们在下面吃的差不多了,也或许是两人因痛苦头一直甩来甩去,把爬到脸上的蚂蚁基本上都给甩下去了。反正,整体看来面皮还算较好、完整。
姐妹俩个的头低的不能再低,头发已耸拉到地面儿上。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无意识的呻吟,证明着她们还活着。
有蚂蚁的地方苍蝇不敢轻举妄动,四周飞舞着绿豆蝇和麻苍蝇。要等到蚂蚁偃旗息鼓后,才会轮到它们一哄而上打牙祭。偶尔一两只不知死活的苍蝇,禁不住美食的诱惑,闪动着翅膀飞进蚁群中,不消片刻,就成了蚂蚁口中的美食。
铁观音本想对玉兰、玉荣姐妹俩稍施薄惩,拿她俩示众,杀鸡儆猴,警告一下那些有异心得人。谁知这蚂蚁噬骨竟如此残酷至极。
姐妹二人落到如此下场,虽说是咎由自取,还是让铁观音感到惋惜。思念当初二人陪自己对唱,给自己解闷儿的情景,不由心下怆然。吩咐手下也不必等二人断气,找块地儿埋了。
几十年后,国家大兴水利,在宣惠河清淤时,不经意把二人的尸体挖了出来。虽历时已久,面貌仍栩栩如生。盐碱地的水咸,尸体埋在其中,历数年不腐。只是红颜白骨,说不出的诡异,吓坏了当时不少挖河的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