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再次引起更大的骚动。虽然张宜卿相位已失,可是他的门生故吏依旧遍布朝堂,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晓,而且他的女儿又是执掌后宫的贵妃。即便现在贵妃被禁足,由林嫔代理后宫之事。但是这个立地太岁,还是无人敢参的。
一向一言不发的罗然今日居然率先参奏张宜卿,这让人脊背发麻。都为他的下场感到担心。
“吏部尚书是朕的启蒙恩师,又是三朝老臣。即便有什么过错,念在他年迈朕不会怪罪于他。如果是一些小事,罗大人还是不要说了吧!”藤堂君焱一语双关的说着。
“皇上,臣有铁证。若是自恃功高、年迈就可以倚老卖老,出言狂悖,这种人也早该被赶出朝堂!”罗然决然的说着。
“罗然,你这是在诋毁我修伊的功臣。若你无法拿出真凭实据,定要将你重重治罪!”藤堂君言真怒道。
“微臣有证据!”
“拿出来看看!”藤堂君焱突然眼前一亮。
说完,罗然将一摞信笺呈上:“这些全部都是尚书给贵妃娘娘的家信,里面的字迹全部都是尚书亲笔。皇上若不信,大可让人一辩真伪。”
袁涵连忙走下台阶,将罗然手中的一摞纸张拿了上来,交到藤堂君焱的手中。
藤堂君焱接过来一看,不发一语。左手摸着自己的耳垂儿,思索良久。众人见状不禁为罗然担心,他们知道,这是藤堂君焱动杀意时的习惯动作。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想杀的并不是罗然。
“皇上手中的皆是物证!吏部所有人都可作证。皇上随便找个人当堂对质便是!”侍御史林宸轩道。
藤堂君焱随手指道:“吴传,你说!”
藤堂君焱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最近吏部新近了一些生面孔。这些个生面孔,将是他扳倒张宜卿的有力帮手。
在这些人刚刚进吏部的时候,孙晨遐就调查了他们。并事先拉拢他们,让他们站到藤堂君焱的阵地上来,而不是张宜卿的阵地上去。
吴传连忙上前:“大人每日日上三竿而入,晌午左右便走出门去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也是伏案而卧,终日昏天黑地也不办公,完全没有一个主事应有的担当。我等新近之人人微言轻,不敢有半句闲话,只能终日装聋作哑度日罢了!”吴传无奈的道。
藤堂君焱听罢冷笑道:“诸位都听见了?朕如此倚重看重的人,居然成了这副样子!他这是要公然与朕作对吗?”
藤堂君焱说完,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朝堂众人:“诸位臣工,尚书大人乃是国之柱石。如今却已年老昏聩,神志不清。竟然言语之间责怪朕赏罚不公,对朕罢免其丞相一职语多怨怼。”
藤堂君焱说完,用手摸了摸耳垂。平静的说道:“尚书年老体弱,语出疯癫。想是身体困顿以致神志不清。尚书为修伊国鞠躬尽瘁,功勋卓著。朕实不忍见其如此,着准其卸下一切官职,归家养病。”说完,藤堂君焱转身离去。只留下殿下一众人窃窃细语不提。
袁涵手握圣旨徐阶而下,走到殿外传旨不提。
藤堂君焱策马来到郊外一出隐蔽之地,前方隆起一个小小的土包。那里面放满了白芷翎‘生前’的衣物及发饰,土包之上竖起一座大理石碑。上面空无一字,只是旁边有一行字迹,是藤堂君焱亲自刻上去的。自己的名字以及年份。
藤堂君焱将东西摆放整齐,手捧一抔黄土向白芷翎的衣冠冢撒去。直到新土将原来的土色全部覆盖,方才停下。
藤堂君焱拿出几注香:“芷翎,我一定让害死你的人付出代价。为你,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我已经下旨,将张宜卿罢免一切官职回乡养老。没有了他,其他人也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