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字字珠玑,传入她的耳廓。就好像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中一对彼此挚爱的一双人……
偏偏事实背道而驰,他们之间虽无深仇大恨,却属于必须要征服的一座山。
“我真的还没想到,我这位亡国公主居然有这样的魅力!”
她无畏地吟笑,笑他垂爱、笑他的自以为是。
“当然,就是这般,朕怎么舍得让别人把你杀掉呢!”他将她带回自己的怀中。
这个动作一点也不柔情,肩膀被扯动,方才那一下,她的肩膀已经脱臼了。
在他的怀中,神乐的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而他紧紧箍着她,脑袋嵌在她的肩膀处,耳边撕磨。
“你就这么爱我?”
“朕说过,你想一世一双人,朕可以陪你演一出这样的戏。”
好残忍好温柔的情话,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有两种选择罢!温柔在他流沙般的温柔里,或是,举起锋利的剑,你死或我或……
然而,神乐的选择并非其中任何。她抓起火流云的衣襟,一脸笑意。
“天生的戏子相!”
戏里戏外,虚情假意!
火流云错愕,眼睛轻浮的打量着她的脖颈。
“戏子有情无情也看要演什么戏才对!不过,如你这样的女子有没有斗之气,朕也有点兴趣知道。你若是想知道,朕可以陪你验证一下。但,不是现在。”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
“朕,承蒙不起。”说罢力道也松弛了,放开了束缚。
靠墙后退几步,神乐扶着自己脱臼的右臂,邪气烂漫的笑,似乎身上的痛不存在一般。
“你受伤了,朕会负责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
火流云错愕之际,只听一声脆响。她不惧疼痛,将右臂接了回去。
骄傲如她,轻狂如她,荆棘丛中恣意绽放的百合,也不过如此吧。
“不管如何,不要试图控制我!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挪着步子,无一丝的温柔,从他面前走过去。
今天的慕容神乐,是越战越伤,越战越勇的女修罗。火流云暗暗喟叹,也偏偏这样的女人令人移不开眼睛。
“你抱我干什么!放开!”他还是追了上去。
“还真是不可爱呢!女人!朕弄伤的你的,不弥补一下怎么过的去?”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因为,你没朕想象中那么强!”
她反问,他笑,笑的酣畅!
或许,连火流云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种笑属于什么?总之,心里十分的舒服,没有任何的算计和羁绊,简简单单就是想做,想保护着她。
骨头虽然接上了,还是淤血了。火流云将她放在靠踏上想要查看手臂,雪白的肌肤於肿。
他垂着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呵气在肿胀处轻轻滑过,丝丝的凉意,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
“这点小伤不牢皇上费心了!”
这种师出无名的关心,让她打心眼里不舒服,也不需要。手腕被他紧紧的握着。她的小心思他都懂。
“要么好好地,要么……就安静地做个不会说话的死人!”
神乐心口颤动了一下,呐呐冷笑。
“随你!”
火流云抿唇,将药罐的皇家金疮药剜出一块,抹在食指的指腹上。一点一点均匀的涂在肩膀处,动作无比的轻柔。
没感到一丁点的疼痛,而是感到心中的波动,莫名的……
“呼……”气息浮在於肿处,丝丝的凉意,无比的舒服。
“休息几日便好了。”
他将她的袖口放下,一脸的认真,又道。
“如果没把握去赢,便不要冲动,那么想要活着,你便应该比任何人生存的困难。敛其锋芒、出其不意远比冲动无畏来的痛快,你这样只能让朕看到你的软弱,只能为你……”
“为我感到怎样?”
甚少见到他这般感性的样子,不知不觉神乐也认真起来。
“没事!”他嗤笑着,将金疮药放回了药箱里。
“等会儿,朕陪你回玉漱阁。”
上午留在福瑞宫丝毫无趣,让她最兴趣的就是挂在墙上那一副巨大的瀚海大陆的地图。地图之上,三国鼎立,黝黑色的峦栾山川,那是神秘的魔灵森林。其中有两处用红色笔迹圈住了,一处是靠北“雷国”,另一处是“宿州”。
“这地方,熟悉……”她呷了一口茶,搜罗记忆。
几日前储秀阁,凌雪,凌雪说过的父亲是宿州州丞,宿州!
神乐娇躯一震,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喃喃喟叹。
“竟然是宿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