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斜着脑袋,柳眉拧结,眼神滚圆滚圆。
“疯了?”语气悠悠,剑眉一挑。似问,似笑。
神乐窒气,心中哑笑,这点小九九他如何能看不透呢?不然怎么会来的那么巧,又那么准?
“放肆!放开本宫!”双臂被左右架着,神乐就用双脚。
“呵呵呵……”
展开了扇子轻摇着,旋即又合起来,在左手手心起起点点。火流云眨了眨眼,唇畔扬着既有似无的弧度,如不细看很难发觉。须谀,才道。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
“你才疯了,你们全都是疯子!本宫没有疯,没有……啊!”
胸口被痛戳了一下后,脑中一震晕,然后视野陷入黑暗。
玉漱阁耳室暖浴斋,早被收拾的干净,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妥贴的地方。
软榻之上,火流云端着一盏青花瓷的茶碗,不斟也不饮,眼眸低垂。一旁的香炉云烟袅袅,此情此景安静得好像画中的仙人一样。
“咳咳!”
神乐被撑起身子,隐隐觉查脚下和胸口有痛楚,是方才的伤口。
“醒了!”微笑,莞尔。
“嗯!也知道,你可有那么好心让我一直睡下去的?”神乐眨眨眼,打趣的问道。
火流云点点头,默不做声放下了茶碗径直走了过来。道。
“你可是朕的心肝,何苦来挖苦朕呢!怎样?身子可还痛么?”
“正如你说的,我既是你的心肝,你又怎么舍得下狠手?人若是少了心肝,想活命也难咯。”
“呵呵,你说的不错,所以你和朕是天作之合!”
神乐痴痴然,凝神瞥来余光,冷冷冰冰的。
有些话粉饰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事实。她与他的关系仅限于,交易。
“你手上,还有赐予你的通行令牌,你偏偏闹腾的这般场面,唤朕来所为何事?直说罢!”
“果然是聪明人,我的小九九皇帝陛下是最明白不过的!”
撩开了被子,顾不得脚下的伤口神乐光着脚下场走去窗前,拾起一朵的粉色残花,依旧暗香袭人。
玉手拈花,她笑着转过身,那笑容却是冷冽的。
“我叫你来,是因为这个!”
“哦?菩兰树……”
神乐挑着眉,玉手却握成了拳头,粉嫩的花蕾被这股劲力捻成一撮飞尘。
“菩兰树,你知晓。呵呵!我应该猜到,你一早是知道的。”
飞灰从神乐的指缝中流走,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窒了一窒,徒步往前,站在火流云的面前。
“你既是知道,呵呵,为何不告诉我?我的身边你安插了多少双眼睛!”
“没错,朕是一早就知道的。不过朕也知道,此等小事慕容神乐是可以自己摆平的!如今,不正好好地站在朕的面前!”
沉柔的魅眼凝望着她,无俦的容颜魅惑的让人快要窒息。他沉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摸着神乐的头发。又道。
“有多少眼睛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聪明,既懂得穿针引线,又懂得装疯卖傻!”
“可我,依旧没有逃过你的眼睛。”
“这皇宫中,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不是你以这样独特的方式,请朕过来,朕还当真无可奈何了。”
青丝从指缝穿过,他将她的头发拢在身后,然后环着柳腰抱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面。
“别动!会痛的。”
神乐微微一愣,索性悠然靠在他的怀中。胸膛很宽大,像一汪洋,澎湃的涛声是心跳。淡淡的龙涎香拢在鼻息,还真舒服呢,不知是醉意还是困意。
渐渐的,神乐眯上了眼,脑海中过滤着一幕幕,忽然,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一幅画面定格在脑中。
“在想什么?”他总是能轻而易举探查到对方的小心思,尽管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
神乐缓缓半睁开眼睛,右手搭在脑袋上,慵懒的样子好像一只沉睡的母狮。道。
“慕鄢……”
“是无辜的!你既然选择了她,就别想太多!”
“不!不是我选择了她,而是你抛弃了她!如果,今日小小挫折都经受不住,以后呢?你会让她怎么样?”她转过头,眼神凉凉的瞧着他。
“后宫是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波澜不惊,却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心湖,刹那间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是啊,有人顷刻间就长大了,菩兰树是不撒谎的!”神乐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眸咄咄煞气。
“我慕容神乐就是想安静的好活着,可谁让我活不好,我让他九族入土陪葬!别以为藏得深,我就抓不到你!”
火流云心口一窒,一股不祥的十分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