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为悦己者容,可面对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心里怎么开心的起来呢。
辰时初,大老远就传来一丝尖细无比的传唤声。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余声阵阵,如这偌大庄严的皇宫般,终于来了。
披星带月,红毯坦途。威严的皇家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一抹明黄色的俊美身影映入眼帘。
几日不见,他愈发的英凛高贵了,紫金龙冠,纹金盘龙蟒袍。手摇一把玉骨扇,唇畔含着私有若无的浅笑,慢慢的走来。
神乐福身在前,后面跪着一地宫女奴才,齐声道。
“皇上万福金安。”
“起身说话。”
火流云往前一步,扶着神乐的手,定睛一瞧。道。
“几日不见,神乐是愈发的美艳了。”
“谢皇上谬赞。”
“走,进屋说话。”
皇上挽着神乐的手,大手拉小手径直往内堂走去。一群奴才和宫女全部留在外面等候。
刚进了殿,掩了门。神乐便将自己的手抽开,却不得而终。
“神乐,你很美!那些庸脂俗粉根本比不上。”
“也不对吧!有的人也不比我差,比如,凌雪?”
轻飘飘的说出那个名字,神乐幽幽瞥了他一眼,还在笑着。
“吃醋了?”
“为什么要吃醋,你娶我,我是正房,她不过是填房而已。”
“还说不是吃醋,明明就透着一股酸味。”
他摇了摇扇子,玩味的笑。揉弄着将她的手,像抚摸一件心爱的艺术品。
神乐嗔笑,笑他的愚昧。
“你来这不是为了埋汰我的吧!明日就是册封大典,有些事你是不是需要交代我一下。”
这时候宫里早就忙里忙外了,人手稀缺内务府从各殿抽走不少人手去操办,玉漱殿遣走了明月,比以往更清净了。
“嗯,的确是有些东西要交代与你的。”
他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往窗前。撩开竹帘,外头的菩兰树的花正在凋零,满地的雪白。
“怎么还在呢?”
神乐面色一滞,眼中敛住一股冷光。
“何必问我这个,难道你的心中还会不清楚么?我若除了,你的心意可怎么满足呢?”香炉腾着白烟,手指绕在上面,玩弄空气。
“呵呵,朕知道你的心中明了,不会胡来。”
“我的心是很明了,可都为她记在账本上。暂时不提,不代表我可以忍受。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语气冰凝,冷到了骨头。
放下了竹帘,他折过身来从身后拥着她。纤柔的腰身,媚骨的体香。
“你是对的!”他吻了吻她的雪颈,淡淡的说道。
“你也是对的,谁何尝又是错的?”
这场政治对弈,她们不过是小小的棋子。常言道,“身先士卒”。除了蒙着心、忍着痛埋头向前,还能做什么呢?
沉默、沉默、沉默……
“神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约定的时候?你说过的话。”
怎么忽然问这个?神乐冥思一想,昂头望了天,道。
“怎么敢忘记!”
“朕想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更不要逞强违背心意。朕会努力留住你的。”
臂力加重,他将她圈得更紧,亲密无间。那番话,温柔的,霸道的,动听的,让人着迷。
神乐慢慢的吐出肺腔压迫的气体,手指触摸着手腕一对绿翡翠纹凤凰的手镯。扪心自问:接受了他的感情,是不是就像着镯子一样,牢牢的被套住了?
“来人!”火流云唤道。
推门而入是手握拂尘的御前总管太监刘公公,全程弯着腰。
火流云点点头,他即可领略其中意思,行礼退出门外吆喝一声,“把东西抬进来。”
四扇门统统敞开,陆陆续续进来一些太监。当然,他们并不是空手而来的。手中都捧着物件,刘公公则杵在一旁宣报。
“罗海雪玉珊瑚一盆”,“青鸟雕花双耳花瓶一对”,“锦绣江山玉如意一对”,“玛瑙璎珞配环一对”,“五彩金莲玉鞋一双”,“金缕玉衣一套”……
数不胜数,不大一会儿玉漱殿的便满满当当的。然而,赏赐并没有结束。
“喜欢么?朕还可以给你更多的赏赐和恩宠。”他在她耳边喃喃厮磨。可是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让每个宫人听得见。
“皇上高兴民女怎么会不高兴?”
字字句句皆是心底的实话。可外人读出来,便如是男女情话,真正能读懂的只有火流云了。
扶着双肩,扳过她的身躯。
她仰望,他凝视。流淌着讳深莫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