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你怎么来了?”
一边掸了掸身上未有的灰尘,眼角目光却捕捉着另一个人,神乐。嘴角一闪即过一丝不寻常的笑意。道。
“来株洲打点一些事,老爷特派我过来了。”
“爹爹真是的,福叔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让您这般奔波。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爹爹。”
“应该的!大小姐心中有我,老夫便知足了。”
说着轻拍慕嫣额头,目光梭巡,神色一滞,道。
“嫣儿,这位是……”
“哦,她是!”
“我叫……云络,我和慕嫣姑娘是路上遇到的,遭遇了一些琐事才一起的。”
慕嫣不解,为何她这般隐瞒,但是,也知道慕容神乐所做的任何事,总有她独特的道理。便也没戳破。
“原来如此呐!这一路多谢云络姑娘照顾我家大小姐了!”
“应当的。”
福叔抱拳作一揖,颔首微笑。道。
“我家老爷,有几句话要我亲口交代大小姐,您看……”
“你们请便,这边已经无碍。”
得了肯定,福叔转身出去。在这特定的环境中,于公于理都不适合站着一个外来男人。慕嫣一步三回头跟了出去,口中还念念叨叨的。
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都不再有。可是,脑子里却蹦出无数的念头和猜忌,就像一双无形的巨手将自己推到了悬崖。只要稍微一想,便浑身冷汗涔涔。
“什么?爹爹他!怎么可能?不是好好地么!”
“嫣儿,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可这……”
“嫣儿,三思为重啊!”
“好,我这就回去!爹爹他一定不能有事!”
回廊的对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慕嫣折回屋子里说要告别的时候,神乐没有一句挽留。
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出去了。客栈楼下的马厩几声马鸣,马蹄哒哒声渐行渐远。
窗口的风吹进来,早晨的风总是冷的。神乐站起身,看了看还是星空的夜,关上了窗子。
产妇在东方渐白的时候惊醒,气息很微弱。
“我儿……我儿……”
“是个女儿。”
看到身边熟睡的婴儿时,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一丝表情。颤栗的玉指试图抚摸女婴的脸蛋,含笑流泪。
“孩子睡着了,是个女孩,很漂亮。”
“谢谢……谢谢你……救了她!谢谢……”
“可我感觉,我救得的人不是她,而是,你!陌、夫、人。”
妇人一愣,柳眉拧簇,忍着刀口的疼痛,猛然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眼神顿时武装起来。和前一秒相比根本就不像同一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脱口道。
“恩,我多么希望能理解为意外,也不会如此麻烦了!可是,事与愿违,为你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你的身上有这个!”一个金灿灿的金铃,神乐曾经见到过,就在华音阁的与水碧一战那时候。
“这分明就是一直铃铛而已,不能说明什么。”
神乐哑声一笑,面色却邪气的多了。轻晃着铃铛,红色流苏曳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如果是普通的,为什么我摇它却不响呢?”
陌夫人面色慌疾,也不语。
“因为呐,这世间只有两个人能摇的动。这对可爱的金铃铛也是一对的吧!我想……水碧,大抵也不能算是陌云桑的属下,她应该是真心服从你的。我说的,对么?陌夫人。”
樱唇无色,忽然发出一丝沙哑的笑声,她道。
“传闻中的神乐皇后,果然非同一般人,也难怪,他会那般在意你。”话语透出一股酸涩不甘之味,她低着头将婴儿抱的更紧,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陌夫人,我只问你!是宫里的人谁派你来的?还是宫外的?”
“呵,谁也不是!”
“你不说!”威胁的口吻。
陌夫人拧着头,侧过身挡住女婴,微弱的气息也阻挡不住咄咄不忿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因为对方救了女儿而感激。
神乐站起身,拔出别在腰间一把锋利的屠刀。
“我慕容神乐从来不是大善人,做不到像慕嫣一样菩萨心肠,把你的女儿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
这把刀乃是屠刀,屠戮之刀。我既可以好心救了孩子,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再杀掉她。反正,你也只会恨我,而从来不是感激。对不对?
当然,我知道你心中肯定不甘心,但是,你和我争,或许,我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那个人既能狠的心拿一个孕妇做诱饵。无论过程怎么样变化,结果总是一样的。这个女婴活不成!”
“你胡说!”
“我胡说?”神乐不禁冷哼,笑道。
“你确定,这个怀胎不满十月的早产儿能顺顺利利的活下去?呵呵,无缘无故怎会早产堕胎,分明是你吞了催胎药。而这个狠心的人,应该不是你吧!”
陌夫人满脸的冷汗,美眸此时此刻,冷如冰渊,还有难掩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