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我去了株洲,打探了一些事,现在,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庄嬷嬷点点头,知她是有分寸的。
“宫里现在怎么样?”
“情势十分不妙,仪嫔莲池溺水而死和静美人也……”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此行回宫也正是为了此事!现在,后宫里根本没有人是雪妃的对手。她有没有对未央宫下手?”
庄嬷嬷摇摇头,面色红润中亦有几分难堪。道:“这倒没有!只不过走了些目光短浅,趋炎附势的宫人,也没少什么。娘娘您果然是有远见的,以退为进看鹬蚌相争。如此,才保的安全。”
“他们那种不安忠心的人,走了也罢!少了心患,乐得周全。”
“老奴有一点不明,这假皇后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来历?”
“什么我也不知,不过,一定是火流云派来的人就不会错了,不是敌人。”
庄嬷嬷点点头,细想她的举动,假皇后倒也格外的配合。
“静美人受惊,太医院和大内御督(负责巡查守卫皇宫大内的机构)可有说什么?”
“也没怎么说,大内搜查了几处宫殿抓了几只狸猫。太医院就说是受了惊吓,心脉错乱,神经萧条。配了几副调养安神的药。不过,已经三天了,依旧不减好转。”
神乐抿着唇,心中泛起一股股寒潮,沉拂的夜风也变得像北风那么冷。
也想象的不差,不过半月这宫里已经被雪妃收买殆尽了。
“那嫣妃呢?”
“说也奇怪,嫣妃性子喜闹,看不得别人比她好。但是这次回宫就像变了一个人,在南苑万霞宫安分的很,一点也不生事。”
神乐点点头,斟了了一杯茶,润了润喉。
慕嫣天性真纯但行事莽撞。现在,懂得了收敛锋芒,以退为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恩!我要保她。并且,是时候给雪妃尝一下苦头了,不然,她会嚣张的忘了后宫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神乐拧着眉头,冷冷的说道,一双眼睛熠熠锋芒,压过今夜弯钩狼月。
庄嬷嬷凝望她,心中也颇为赞同,道:“需要老奴做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走,我们去院子里坐坐,来的时候我看到池里的睡莲都开了。”
张嬷嬷心有疑惑,但是,还是跟在后面。
偌大的庭院只有左右四展宫灯,照亮一小片地方。在这本该繁华院落中,月光是最美最绽放的光芒。
莲池中睡莲有的朵朵开放,波光粼粼映着月光,玉手拈花,神乐的眼中却是别一番的姿色。
“庄嬷嬷,几时了?”
“马上就亥时了。”
“亥时了,越是深夜花开的就越美!”
摘下一朵莲花,神乐捻在掌中,拨撩着浅黄色的花蕊。此时此刻,静谧的就像鬼屋一样。
“沙沙沙!”“沙沙沙!”紧掩的大门外传来长长一阵脚步声,由南往北,从正门外穿行而过。
“皇上这又要是往北苑涵雪宫去的呀!”庄嬷嬷叹息的口气。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自然要去的是北方。”神乐讥唇一笑,心明如镜,又道:“就是要他去北苑,才能摸了路开了道,我们也好下手呀!
明日你就去各宫传话,无论有无奉上有无传召,即后日起都要来我这未央宫请安,不得有误。”
极其邪魅的笑绽放在嘴角,波光粼粼的水池倒影并不真切。手中的花蕾被捏碎,残花在地上翩翩飘零。庄嬷嬷注视着她,无比的安下了心。
后宫中没有一沉不变的低调,也没有万年得宠的张扬。正如慕容神乐所说的那样,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要用脑子分析才能立得住身,站得住脚。
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又泡了泡澡。下午大把的时间泡在太医院和皇家书库,确认了一些也顺便了解一些必要的东西。
《九州文治志》中确写到,人与妖结合,会受到诅咒,诅咒未破绝不能说出口。春晓和陌云桑的事情,观月没有说谎,事实上她也没必要说谎。
另外,神乐查阅更多的是关于安胎催胎保胎的法子,记下了几味草药。
后天眨眼就来了,也是时隔近两月之后皇后明令要后宫的妃嫔请安奉茶。
各路妃嫔虽人后对她有所言论,但是,到了那日该来的也都来了,唯有一人未曾到场。
“娘娘,怎么办?涵雪宫中人的来捎信说,雪妃因为昨夜操劳过度,身体不适不来了!”庄嬷嬷如实禀报。
“早知她不会来,现在,雪妃肯定自诩后宫无敌了,不会把本宫放在眼里!不过,如此正好将计就计。若她真的来了,还不好办呢!”
“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她是后宫中人,也是深得皇上喜爱的妃子,本宫自然有责任照顾她的周全。”
庄嬷嬷新心中一动,霍然开朗,道:“原来是要……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