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某人”自然是指若华。他本来也是以江为姓,不过,他们的寿命比人类长了太多,身份没公开前,在人类社会生活免不了更换姓名、职业等信息。
安歌只好掏出银行卡扔给他,叹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离开酒店就直接回上海去了。
兰泽这才对云烟说:“让你见笑了。”拿起筷子,不停地给他夹菜,“别客气,我们边吃边聊!”
云烟却没动筷子,微笑道:“您有话但说无妨。”
她拍了拍手,“我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事相求,但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世界人民。”
云烟正襟危坐,“世界人民?不会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的确普通,但也不普通,因为——”她把手机放到他面前,上面是一张静翕的照片。
“因为我长得像他?”云烟又笑了笑,“不过是有点像而已。世上容貌类似的人应该不少,但紫眸的人,目前亚洲仅有一个。”
“有点像足够了!”兰泽说。
云烟微微蹙眉,“那,我能做什么?”
“重阳节的新闻发布会你记得吗?”
云烟点了点头,“记得,学校要求观看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统帅与林静翕关系很好。现在,联合国需要他的帮助,但连我这个他唯一的亲人也劝不动他。我不知道他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
“所以您要我去?这不可能!”
“你直接去劝他当然不会听,就算是静翕本人,他也不一定买账。除非——”兰泽斜眼看着他,话只说到一半。
云烟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已将她的意思猜到七八分。不知不觉,指甲掐破手心,嘴唇也咬出了血,他没让她看出来,咽了下去,竟不觉得腥,却有点苦。
“您是说,如果我能用亲身经历让他知道恶人的残暴……”
兰泽忙道:“是!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你能平安归来。”说着说着,她泪光闪闪,“我实在是别无选择,才出此下策。我也无权强迫你,你……”
“我答应!”云烟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家人都死于‘七月流血’,我与那些暴徒的仇恨不共戴天!倘若能尽绵薄之力消灭他们,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我义不容辞!”
“我先代表亿万人民谢谢你!”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之后,无数次回想起那一刻,她都只能摇摇头,说:“我当时真的没有多想。”
结果,只因未曾多想,便酿成了终生无法释怀的错——她亲手把一个还不满十七岁的少年送进了虎口、狼窝!
可她终究是人,不是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霜降水返壑,风落木归山。”
昆明湖微波粼粼,倒映着空中的一轮明月。
今夜的月亮很大,还带了红色。
超级月亮和血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邂逅”?②
他当然知道超级月亮和血月都是自然现象,跟什么“灾难”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它们的叠加并不多见。
去年,地球上已经观测到它们同时出现。下一次观测到,怎么也得七八年。
不正常!
他决定问问科学部门有没有在观测,最好研究一下。
电话还未拨出,就听见了最熟悉的声音:“学长!”
蓦然回首,真是他——静翕!
他的外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再戴隐形眼镜,紫色的眼眸格外吸引人;而气质比以前更加出众,虽是仅仅穿了一身白色的汉服,也掩不住绝代风华。
美而不媚,清雅高贵,人类想象中最美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我就知道你没死。”若华说,“你只可能来自比我们更高等的世界,生命力岂会那么脆弱!”
静翕却眉眼微垂,“作为地球人类,我是真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可我还是忘不了、放不下这个世界以及这里的人。我好不容易回来,也不能久留,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若华笑着打断,“当初在云南的时候我不就说过吗?我本不愿管人类的闲事,但如果是你的请求,我定当竭尽所能,给这个世界以和平。”
静翕十分感动,下拜道:“你若保全地球文明,不仅是人类,我也必当感恩戴德!”
“你这是干什么呀!”若华赶快扶起,“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你放心,地球也是我的一个家,我不会让它狼烟四起、生灵涂炭。”他指着空中红色的巨月,“就用它起誓!”
次日,他一早起来,准备前往联合国总部。
没想到在公交车的电视上看到了昨天的联合国特别会议的新闻报道。
视频里,云烟含泪讲述着。
他讲到数以万计的人被反绑住双手活埋、肢解、活活摘下体内器官;
他讲到不计其数的妇女被轮流侵犯,年龄小的甚至还没发育;
他讲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暴徒用活人做“教具”,把一个个原本天真烂漫的孩子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恶魔……
最后,他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泣不成声。
与会者无不掩面而泣,包括许多七尺男儿。
幸好,佳音很快传出——“寸草心”将帮助联合国打击恐怖主义和邪教,那些恶徒的末日就要来了!
①古诗“月明林下美人来”,改一个字。没办法,自己无才,只能借用。
②超级月亮就是月亮变大,血月就是月亮变红(等于没说)。这俩货2015年一起出现过(我是没看到),据说下一次“合体”要到2033年了(八年等一回啊)。
给读者的话:
老是忘记更新······自己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