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没发生,众人有些懈怠,连曹谦也觉得自己的神经真是过敏了,说不定是谁觉得这柄刀留着无趣,随手丢往房顶,恰巧落在冯老混家的宅院里了。
众人都觉得没事了,曹谦又将一天的安排做了调整,白天带着三个人混迹在市井当中,回来后,连每天必不可少的打斗练习也松懈下来。
“好了,既然没事了,大伙也不必担心了,今天晚上谁也不必守夜,都安心地睡去吧。”曹谦说着句话的时候,不光是冯二等三个人在场,连单保一家也都在场。
一夜无话,第二天,还是老样子。
到了夜间,万籁俱静,无论是曹谦和老曹三、冯二住的正屋,还是单翠娘一家住的东耳房,或是冯老混、三卓子呆的西耳房,均是静悄悄的,隐约的,还能听到鼾声。
连曹谦缴获来的那匹马,也是静悄悄地垂着头。
如果站在院子里,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屋顶上有一团黑影正悄悄地往房檐处移动,非常慢,一挪一下,总要停留一会儿,从屋顶到房檐,也就几步,这个黑影竟然花了有好几顿饭的时间,终于蹭到屋檐下,并没用往下跳,而是抓住椽头,慢慢将身体垂在窗下,一松手,脚落在地上,如猫一样轻盈。
这个黑影落地之后,蹲下先一动不动,接着将叼在嘴中的刀拿在手中,警惕了一阵,然后蹲着走到大门口,抽掉门闩,小心翼翼地将它靠在墙上,应该是还不放心,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个瓶子,一杆毛笔,用毛笔在瓶子里蘸了一下,然后在门轴上浸一下,过了一阵,将瓶子和毛笔收好,轻轻拉开门,因为门轴被这个人浸了油,一点声也没有,随即有两个人也矮身摸了进来。
开门的这个人指了一下曹谦所在的正屋,伸出两个指头,然后一指冯老混和三卓子所在的耳房,伸出一个指头。
进来的这两个人点点头,其中一个跟随开门的这个人奔曹谦所在的正屋而去,另一个奔冯老混和三卓子所在的耳房而去。
先说奔耳房而去的这个人,用足尖走路,摸到房门前,以他特有的手法用刀拨开门闩,用手指轻轻一点,将房门推开足够一个人进去的缝,侧身摸了进去。
这个人借着常年练就的夜视眼,观察了一下屋内,发觉不对劲,根据事先得到的线报,这个房间应该有两个人才对,可是他一个人也没看到。
不对劲!
这个人一闪念间,脚又迈出一步,突然脚下一空,整个身体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同时“咔嚓”一声金属摩擦和撞击声传了出来,掉进大坑里的这个人从丹田里吼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再说从曹谦和冯二、老曹三所在的当中的正屋,也传出来类似的声音。
虽然这三个人都中了埋伏,却出人意料地强悍,都忍着疼,腿下加劲,从坑里跳了出来,也顾不上拿掉脚上的老鼠夹子,拖着双脚从屋里出来。
这三个都朝门口艰难地挪这脚步,准备逃出院子。
哐啷。
院门突然关闭,这三个人差点扑在大门上。
“关门打狗,别让他们跑喽!”突然有人喊道。
这三个人同时一惊,用短刀护在胸前,转回身观看。
曹谦从单保一家人住的耳房出来,身后跟着冯老混和三卓子。
原来曹谦觉得就这么无休止地耗下去,不是个办法,要想尽快了结,只有想办法引诱藏在暗处的对手现身;曹谦知道既然他的栖身之地已经暴露,那么就说明了有内鬼,虽然曹谦还不能确定内鬼到底是谁,但是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内鬼引出对手现身,于是就宣称不必再警戒,麻痹对手,料定这个话放出去后,对手肯定有动作。
每天夜里曹谦和冯二他们三个人其实并没有歇息,熄了烛火,坐在房内警惕地透过窗户纸看着院里,到了白天,曹谦领着冯二他们三个人混迹在市井,并没有白白地打发时间,四个人这几天先是找一家不起眼的客店,躺下歇息,将夜里欠的觉补回来,过了午后,曹谦领着这三个人继续在市井当中闲逛;曹谦无意当中看到市井当中有卖老鼠夹子,顿时灵感一闪,立即领着这三个人到处寻找大一点的夹子,最好是能夹野兽的,可是曹谦并没有找到他满意的东西,只好用大一些的老鼠夹子凑合,为此还郁闷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