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到底被他们得手了,不过,他可是曹谦,不是老曹三。
“开门!”曹谦吼了一声,抬起腿用脚尖踢门。
一连踢了三下,就听到门里有人不耐烦地说话,“甚鸟人,扰你爷清梦,看俺不打掉你两颗门牙去!”
接着门开了,是一个二十多岁伙计模样的人,这个人可能是睡了,眼睛半开半闭,朦胧中,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狼狈、怀里抱着一位浑身湿透的妇人的人。
“你这厮做什么,你浑家溺水了吗,看清楚,这里是布庄,不是医馆……”
不等这个伙计说完,曹谦哼道:“这里本是我的家,在我生气之前,最好离开。”
“哟……”伙计一下来了精神,要知道,他本是来自尹家宅里的家丁,一向作威作福惯了,自打布庄开业,就算以次充好,谁还敢放半个屁?
伙计伸出手来要揪曹谦的衣服,同时说道:“哪来的鸟人,跑这里来撒野放屁……”
曹谦哪能给他机会,早起一脚,正中伙计的小腹。
脚到,人倒。
伙计疼得在地上打滚,这时有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曹谦认出是刘记绸缎庄的伙计。
“什么事?”这个人一见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谁?”曹谦虽然清楚在哪见过他,但不清楚他在这里的身份。
“俺是这里的掌柜,你有何贵干?”
曹谦微微一笑,原来刘记绸缎庄的伙计,到这个分号当掌柜的,立即说道:“原来是掌柜的啊,不愧是掌柜的,说话如此得体,不像这厮,出口讨人嫌。”
“不敢当,请问你……”
“你不认识我吗?”曹谦目光炯炯地看着布庄掌柜。
“你……”掌柜的仔细看了一下曹谦,终于,在刘记绸缎庄被人暴打的一幕在记忆中被唤醒,当即用颤抖的手指一指曹谦,“你……你是曹……”
“不错,我是曹谦,这里,是我和我父亲的家,请你们走。”曹谦说得斩钉截铁。
被曹谦一脚踢倒的伙计也听到了曹谦的话,当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曹谦时,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躲在掌柜身后。
掌柜的还是刘记绸缎庄的伙计时,已经吃过曹谦的亏,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拱手说道:“曹……曹相公,不是俺占您的宝地,这……这是我们掌柜的事……”
曹谦一扯掌柜的衣服,“我不管是谁的事,这个房子我们没卖,请你们出去!”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曹谦一瞪眼睛,吼道:“出去!”
这时李季领着伙计们赶到,老曹三和单保夫妇的尸体也用马车载来。
曹谦一脸的怒火滔天,加上他身后的人,掌柜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顾不得进去收拾东西,也不管躲在他身后的伙计,一个人躲着曹谦和他身后的人,灰溜溜跑了,被曹谦踢倒的这个伙计见势不妙,也一溜烟从众人的眼皮地下跑了。
赶跑了鸠占鹊巢者,曹谦心里略放宽,抬脚进屋,见屋里的布置完全变了,彻底成了商肆的样子。这里是曹谦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栖身之所,如今,老曹三不在了,曹谦的眼中有些湿润。等众人抬着本包裹起来的老曹三的遗体时,曹谦对老曹三的遗体说道:“父亲,咱们的家,被我抢回来了,您安息吧。”
布庄和曹谦拜访过的刘记绸缎庄不同的是,这里出售的全是各式各样的麻布,棉布也有,不过,是稀罕物,价值不亚于绸缎。
曹谦扯过一匹布抖开看了看,对众人说:“伙计们,咱们该换换衣服了。”
随着众人一声欢呼,都来挑拣自己喜欢的布料。
曹谦拣了一匹柔软一些的布料准备给单翠娘用,她的身上还往下滴这水,脸色越来越白,要是再不给换干衣服,只怕要染上风寒。
可是单翠娘一直在曹谦的怀里昏迷,曹谦作为男人,总不能剥光她的衣服给她换,只能将她送到楼上,平放在床上,不停地呼唤。
折腾了一阵,单翠娘的眼皮动了动,曹谦一见奏效,接着呼唤,终于,单翠娘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曹谦时,先是叫了一声“哥哥”,然后问:“奴家的爹和娘呢?”
曹谦一愣,这噩耗是不是应该告诉她?
单翠娘的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淌向耳门,自言自语说道:“奴家知道,他们一定……一定不在了……”
这时李季和另外几个伙计也到了楼上,围了过来,众人明白,今天这场大火,单翠娘一定是亲眼目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