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一拱手说道:“张顺大哥,你误会了,我曹谦绝没有拿你的面子不当回事,没办法,就这臭脾气,要是哥哥生气,我曹谦就赔不是了。”
这是曹谦和张顺见面以来第一次表达歉意。
张顺的表情略微缓和,但话已经说出,切磋是免不了的了,说道:“我张顺自小就学过一些相扑,不知曹谦你学过什么?”
“一点上不得台面的花拳绣腿,不过自保还是可以的。”曹谦的话,表面上是谦卑,但其他人都听得出来,曹谦对自己的拳脚功夫非常自负。
“好,请!”张顺离开座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朝院前走去。
酒席本是摆在屋檐附近,大门内还有好大一块空地,足够两个人比试拳脚。
曹谦呵呵笑着,离开座位,朝张顺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人纷纷离席,将张顺和曹谦围在当中。
六顺虎视眈眈,冯老混胆战心惊,各怀心事看着圈内的两个人。
张顺对曹谦说道:“曹谦,你先动手吧。”
“大哥,还是你先来吧。”
“你先来!”
二人让了几个来回,脾气急嗓门大的赵顺川焦躁,大声说道:“哥哥让甚么让,让这个狂妄小子见识一下哥哥的本事!”
张顺见曹谦气定神闲,似乎跟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加上自己的兄弟这一催,按捺不住,当即矮身朝曹谦冲来。
曹谦见张顺的架势,跟被他打败的张仲有几分相似,知道不好对付,当即敛神聚气,看着张顺的双手即将抱住自己的腰身,闪电般往旁边一躲,张顺这一抱走空了。曹谦以一脚为轴,令一脚向后旋,带动整个身体转到了张顺身后,六顺一见忙喊道:“哥哥小心!”
张顺自然不会给曹谦偷袭的机会,及时收住前扑的势头,回过身,再一次朝曹谦扑来,曹谦不住围着张顺打转,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就在张顺张开手臂来抓曹谦的衣服时,曹谦上身稍稍后仰,右腿一记扫踢,正中张顺的胯上,张顺吃痛,后退了两步,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六顺俱是一愣,冯老混本想为曹谦喝彩,但偷眼看看两旁的人,只得作罢。
曹谦和张顺你来我往,忙得不可开交,刚才的醉意已荡然无存,张顺突然抓住曹谦的一破绽,绕过曹谦的手臂,弯腰将曹谦抱起,一个转身将曹谦远远地扔出去。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曹谦浑身是土,还没等站起来,张顺已经扑到他的近前,曹谦仰身躺着,一记踹腿奔向张顺的面门,张顺“呔”一声大叫,闪到一旁,曹谦一个轱辘站起身,拳如流星轮番击向张顺的面门和上身。张顺举起手臂,不住格挡着曹谦的铁拳,拳拳到肉的“啪啪”声,听得六顺咬牙切齿,替张顺疼。
张顺不停踅着,猛然再一次抓住曹谦的破绽,抄住曹谦的手臂,将曹谦从他的背上扔到他的前方,曹谦滚出好几步远,张顺一个箭步扑到曹谦面前,曹谦身体暴起,闪电般一记侧踢正中张顺的身体中段,张顺站立不稳,趔趄着后退,曹谦反过来一个箭步将张顺扑到,一个骑乘式将张顺压在身下,曹谦动作不停,雨点般的砸拳朝张顺狂轰乱炸,张顺本能出手挡格,被曹谦抓住一臂,身子一转,张顺的手臂被曹谦双腿夹住,曹谦压着张顺往地面一躺,身体和张顺的身体交叉呈“十字”,将张顺锁得严严实实,这一手,是曹谦穿越前,和一位搏击教练学的,是来自西方柔术中的“十字固”。
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从来没见过这等奇特的武功,六顺自从跟随张顺以来,从没见过张顺如此狼狈过,都暗自着急。
眼看着曹谦将胯挺起,再一用力,张顺的手臂怕是要脱臼,但张顺也非比寻常,用力往回抽手臂的同时,腹部用力,双腿腾起,反过来将曹谦压在身子底下,曹谦的十字固再也无法使用,只得抽身一个滚翻站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甚是辛苦,其他人也紧张得满头大汗,连冯老混也忘了此时的处境,大声为曹谦喝彩。
曹谦又被张顺摔了两个跟头,张顺也不知自己吃了曹谦多少拳脚,这二虎相争,其实并不好看,用的,全是最朴实无华的招数,但激烈异常,看得其他人心醉神驰,艳羡不已,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这般本事。
众人正想着,争斗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在张顺试图扑向曹谦时,曹谦巧妙绕到张顺身后,右臂绕到张顺的颈前死死勒住,右手抓住左臂的肱二头肌,左臂弯曲,左手按住张顺的后脑,往后一带,张顺站立不住仰身倒地,曹谦坐在地上,双腿绕过张顺的腰,双脚勾在一起,再一次死死将张顺锁住。这一招“死亡锁”,任他什么样的壮汉,不投降就是死。
张顺的脸瞬间憋红了,本想掰开曹谦的手臂,但这“死亡锁”甚是巧妙,如何能掰开?张顺拼尽生平气力,带动曹谦在地上滚了几滚,压得曹谦浑身酸痛,手臂只知不觉间松了一些,张顺突然双臂将身体撑起,借势转身,身子腾空将曹谦带起,落地后,用体重将曹谦砸得闷叫一声,这手臂又松了一些,张顺趁势挣脱,在地上滚了几滚,用手抚着喉咙,伏地喘着粗气。曹谦也是精疲力竭,仰面躺着,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