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曹谦的话,李顺义本来就有些发烧的脸,更是无地自容,冲曹谦拱手道:“我们输了,不过,我们弟兄还请三郎要善待曹顺则个,我们拜谢了。”说完,单腿跪地,冲曹谦一拜,赵顺川和他身后的人们也一齐单腿跪下,冲曹谦一拜。
被李季挡在身后的冯二却不装厚道,高声说道:“你们输了,自然是认了,为何刚才暗算我们曹谦哥哥?”
随着这句话,李顺义和赵顺川一愣,刚才曹谦制服李顺义时,从李顺义这一方的人当中,有人掷刀暗算曹谦,这是不争的事实,急忙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们,这些人也都茫然地相互看看,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阵,突然有人说道:“咦,怎么少了一个?”
曹谦听得明白,刚才那个掷刀暗算他的人,已经趁乱离开。
李顺义和赵顺川计较不出什么,再次冲曹谦拱手,一再请求曹谦要善待曹顺,曹谦点头答应,李顺义将冯二借给他的长刀抛还给冯二,和赵顺川带领着跟他们同来的人们,离开此地。
曹顺眼巴巴看着同伙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一下泄了气,头几乎耷拉到胸口。
有伙计将差点伤到曹谦的那柄短刀捡起,交给曹谦,曹谦端详了一下这柄短刀,这是一柄最普通不过的刀,当然不可能从中找出任何线索。
以李顺义和赵顺川为首的众人一走,李季不动声色,其他的伙计却沉不住气了,本想要折磨曹顺出气,却因曹谦在场不敢造次,好多伙计纷纷主张,既然被张顺的人打上门来,那么,就召集所有的弟兄,拿上趁手的家伙,打上他们的门上去,以牙还牙,何况,死了一个弟兄,这事情,不能轻易这么算了。
当有一个人说出这样的提议,立即有另一个人响应,随着响应的人原来越多,连李季也沉吟不语,看着曹谦。
曹谦将这柄险些伤了他的短刀扔给一个伙计,对众人道:“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市井上商肆和赌坊不能没人打理。”
这……
众人相互看看,半天没言语。
“哥哥,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我们这个弟兄就白死了吗?不行,这事俺不能听哥哥的。”冯二说着,这就要动身。
“如果今天你去找张顺他们的麻烦,从此以后,就别再让我看到你,还有,每个人都是,谁今天要是去找张顺他们晦气,我曹谦就跟他分道扬镳!”
曹谦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人们也不好强行动身,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众人手中尚握着各样家伙,持刀的人手中刀反射着光芒,加之深秋已过,初冬将近,人人口鼻中呼出白气,利刃的寒芒、冷冽的空气、人人脸色不善,好一派肃杀之气!
单翠娘在这场冲突发生前,就已经早早起来做早饭,此时,风波已过,早饭也煮得熟了,怯怯地走到人群中,叫众人过来吃饭。
然而没人有心情吃早饭,纷纷走出院子,奔市井而去。
院子里就剩下曹谦、李季、单翠娘,已经屋檐下被捆绑着的曹顺,屋内的程幺,连冯天也去往市井、曹谦等伙计帮他开的医馆坐诊去了。
曹谦和李季谁也不说话,单翠娘默默地走到曹谦面前,小声说道:“三郎,刚才端的吓死奴家了。”
曹谦明白单翠娘指的是他和李顺义、赵顺川单挑,曹谦像是安抚着小妹妹一样,轻轻抚摸了一下单翠娘的发髻,说道:“不要怕,刚才那些人的本事不如你三郎哥哥……”
李季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曹谦道:“三郎,俺明白,你和张顺之间惺惺相惜,本来这次你被冤入狱,张顺的确帮你出了不少力,可是,一事归一事,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本意,至少他对手下督管不严,先是抢夺了我们的财物,接着在兰馨院外阻击我们,刚刚又打上咱们的门来,如此一来,依俺看,他和尹师绮也是一丘之貉,为何三郎你执意我们向张顺讨回公道?”
此时单翠娘已经为曹谦端来一碗稀饭来,曹谦端着饭碗“滋滋”地喝了几口,呼出一口白气,接着低头喝着烫嘴的稀饭,似乎不在意李季的怨言。
待到这碗稀饭喝下大半、李季以为曹谦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曹谦突然说道:“有人在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