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捕头作为捕快出身,对此有一些怀疑,已经是难能可贵。
闻哼道:“宋兴,我看是送行。再这样下去,我族又要重蹈覆辙.......”
“爵爷,慎言!”郑捕头急忙阻止道。小心的左右查看一下,见到无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对闻的这张破嘴,实在是恨透了,那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慎什么言,我这都快被关的发霉了。”闻气道。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这已经快被关押了月旬的时间,期间甚至连个放风的时间都没有。就连阳光雨露洒在身上是什么感觉都已忘记,朦胧的月色又是什么样的颜色,青草鲜花就要从记忆中被剔除。
“哼,活该,看你以后还敢招祸吗?”小尼姑静缘在年长狱卒的带领下,从外面走了进来,旁边的谭凤仪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闻在发脾气。
小尼姑静缘的毒嘴一如既往,闻不理会她,见谭凤仪进来,闻赶紧问道:“凤仪,情况如何?”
“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不太好,陛下并没有要释放你的意思。”谭凤仪神情淡淡的说道。
闻趴在牢房立柱上,无奈的苦笑道:“看来,这次是玩大了。”
早知道如此结果,就不去气赵老二了,现在可好,出狱已然是遥遥无期。
“你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尼姑静缘催促道。
“静缘,你能有点基本同情心吗?没看我现在出狱无望吗?”闻气道。
“就你这种坏蛋,多关押一会,才能显示出佛祖的公允。”小尼姑静缘哼道。
说到佛祖,闻就一肚子气,这好不容易才掀起的舆论,就被一个佛祖显圣,给彻底浇灭了。就算你佛家被压制了几十年,现在好不容易翻身,想要在新朝大力发展,那也不能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啊!
该死的佛祖显圣,就不能再等到一段时间出世,非要现在现世,与自己过不去。
懒得搭理小尼姑静缘,闻看向谭凤仪说道:“陛下上次来牢房时说,要是我家中长辈为我说情,或许可以考虑减免我的罪行。凤仪,你也知道,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那来的什么家中长辈,所以我隆重推荐了我们家中的老爷子,不知凤仪家中父亲大人,如今身在何方?
要是方便的话,可否请我们的父亲大人,为我代为说情。”
谭凤仪哼道:“那是我的父亲大人,不是我们的,更不是你的。”
“不准占我师姐便宜。”小尼姑静缘用葱白的小手,指着闻呵斥道。
不理会小尼姑静缘,只要搭理她,给点颜色,她就准备开染坊,对此闻是深有体会。对着谭凤仪哀叹道:“凤仪,你不要这么见外啊!您的父亲大人,我一定会当成自己的父亲大人那样来尊敬。凤仪,您看看,我都多久没有见到阳光雨露了,脸色苍白的都快变成小白脸了,唱个旦角,那都不用化妆。
凤仪,你就可怜一下我,请我们的父亲大人,出面为我说项一下啊!”
谭凤仪无视闻的装可怜,轻哼道:“我最后再说一次,那是我的父亲大人,不是你的。而且我爹爹不问世事久已,不可能为了你而破例。”
闻叹气道:“那写封信给陛下为我美言几句也是好的啊!那怕争取一下能有个放风的时间也行。凤仪,整整一个月了,四书五经我都已经翻烂了,寥寥几本话本,鬼怪故事,就连《山海经》我都已经读到第七遍了.........”
听着闻喋喋不休的在哭诉,谭凤仪算是看出来了,闻这就是闲极无聊了,整天呆在牢房之中,除了吃就是睡,这就是给闷的。
“静缘,我们走。”谭凤仪无视闻的喋喋不休,喊着小尼姑静缘转身就走。
见谭凤仪转身而去,闻立即趴在牢房的立柱上,高声喊道:“凤仪,你也太狠心了,你就这样不顾我而去了吗?凤仪,一定要请老爷子他老人家,为我求情啊!那怕只是写封信也是好的.......”
无视闻的喊话,谭凤仪带着小尼姑静缘,转瞬之间,就出了大理寺牢狱。
谭凤仪的秀丽身影,早已不见,闻却还在那里不停的喊话。
年长的狱卒陪同愁容满面的郑捕头,边往外走边叹气道:“这都已经到了第二个阶段了。兄弟,要是再不把闻爵给救出去,离得失心疯,真的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