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看着他,也是很无奈,对他又开口说道:“不用着急,放心便是,这儿还有我在主持大局,我这便立刻修书一封,你立刻回去面见我大伯把信交给他,并且再请他放心,告诉他,荆州,还有我萧昙在!”。
就在萧家三少爷刚刚说完这话两个时辰之后,扬州城中的始安王府空荡荡的大门前,突然跑上前来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急急忙忙跑上来,抬脚径直就要往王府里面闯,对王府门前站岗的两个士兵熟视无睹。两个士兵瞧见这小厮如此不懂规矩,噌地一下拔出随身的腰刀,拦在了门前,厉声喝道:“什么人竟然直闯始安王府!”。
明晃晃的钢刀就在眼前,耳旁又有炸雷一般的呵斥声,这小厮着实下了一跳,待瞧见两个士兵只是拦在门前挡住自己的去路,并没有挥刀伤害自己,忙定了定心神,焦急神色又爬上了他的脸庞,他心急如焚的对那两个士兵忙说道:“兵大哥,我家老爷,荆州刺史萧大人有一封写给王爷的信,十万火急,还请兵大哥快快放我进去!”。
闻听到这小厮竟然自称自己是荆州来的,这个大头兵还真的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个士兵也知道始安王有个弟弟任荆州刺史,瞧着情景,这个送信的小厮就是来自萧大人的门下来,当下这士兵刚忙应承说道:“好的,你等着,我先去通报一声!”。
那小厮闻听士兵之言,赶忙对那士兵躬身做了一揖,道:“多谢兵大哥,还请兵大哥快快去禀报,我家老爷传信来的是时候,特意嘱咐我说,这封信十万火急!”。
那士兵闻言更加不敢懈怠,一阵小跑,疾步朝府衙中奔去了。
王府前堂客厅之中,始安王萧遥光匆匆忙忙地走进殿中,他人还未到殿中,话音声便就先到了,道:“在哪儿呢?人在哪儿呢?”。萧遥光原本来在后堂处理兵马粮草的诸多事务,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闻听下人来报,说荆州自己的弟弟给自己来书信一封,当时萧遥光还未多在意,但是当听下人说送信人言道这封信十万火急,萧遥光这才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扬州与荆州相距虽然不是太远,但是也不是多么太近,自己着快马加急前往荆州传信,并且还放了一只飞鸽,依照与弟弟的约定,为了保密起见,必然是等到书信到达之后才会回信的,可是这么一来,信使根本就没可能在一日之内在两地之间跑个来回,就是使用朝廷驿站的八百里加急也是不可能。一时间他也顾不得上多想了,急急忙忙的奔前堂而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客套礼节了,那送信的小厮一瞧见萧遥光进来了,连忙掏出萧遥欣的那封信,赶忙交到萧遥光手中,萧遥光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接过信封赶忙掏出里面的信件来打开。眼睛瞧着那封信,萧遥光的脸上越来越凝重,到了最后,萧遥光脸上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了,震惊,不可思议,不敢相信,担忧,遗憾,怨恨……
看到萧遥光脸色变了,刚刚被萧遥光提拔为自己参军(类似于现代的军事参谋)的裴邃,瞧着萧遥光,关切的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裴邃既然能担任萧遥光的军事参谋,那他就不会是一个傻瓜,瞧见萧遥光的脸色变化如此之大,他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了,所谓息息相关,萧遥光现在可是他的‘福禄寿’三星神仙,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便就开口问道。
闻听到裴邃之言后,萧遥光抬头深呼吸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却伸手把那封书信递了过来。裴邃瞧见了,不由有些意外,抬起头来看向萧遥光,见他一脸还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摸样,并无它意,裴邃接过那封信来,匆匆忙忙地看了起来。
匆匆忙忙地浏览了一遍那份书信,裴邃抬起头来,眼睛看向了萧遥光,也是满脸地十分震惊、万分惊骇、亿分惊诧,目光之中尽带着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嘴巴张着合不拢,里面足能塞下去一个鸡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萧遥光,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了。
萧遥光瞧着他,见他那摸样,从他手中扯回那封书信,只道了一句:“召集所有大臣,我要从新制定计划、部署兵力。”。
繁华奢侈,极度糜烂,仍处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的建康城中,当朝重臣茹法珍等人,正在一条游玩的花船上花天酒地,对女当歌,持酒吟诗,正在玩的不亦说乎之际,突然茹法珍的管家李全匆匆忙忙的进入船中,伏在茹法珍耳旁,细语几句。闻听他的话,茹法珍顿时酒醒大半,抬头看向他忙问道:“这是真的?!”。
李全小声回答说道:“千真万确,苏州荆州的官吏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茹法珍闻听李全之言,扭回头来眸渐渐的亮了起来,他一昂首,一口何干了自己杯中的残酒,脸上浮起了坏笑。
注:南齐永元元年,公元499年,时位扬州刺史的始安王萧遥光,任命裴邃担任自己的参军,密密结盟其弟,时任荆州刺史的萧遥欣,欲举兵反齐,发动兵变,因为最后力不及敌,兵变最终被平定,历史上称这一战为南齐平定萧遥光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