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祯听到动静,忙抬头来,一见曾绍岭如此,吓了一跳,立即放下手中狼毫来到曾绍岭面前,扶他起身,却被曾绍岭给拒绝。
“皇上,静嫔娘娘不肯随胡将军回京,一切皆是微臣的错,当日在昌州之时,是微臣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不怪你!”文志祯扶曾绍岭起身道,“静宁的脾气朕再了解不过,若是她自己想通的事情,不用你们去请,她自己一人便会回来,若是没有想通,就是朕去接她,她亦不会随朕回京。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也不在静宁,而在哈赛尔,你不必拿着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朕更不会拿着敌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的贤臣。”
曾绍岭心下感动不已,“皇上……可若不是当初微臣多嘴,娘娘她……”
文志祯苦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不说,她心里就没有这个阴影了吗?或许她早已忘了你当初提过此事了,你也不必深究于此。兵部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朕刚刚接手,乱得很,很多事情还有要仰仗你等众卿协助才行。”
曾绍岭这才道:“是,皇上,微臣定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文志祯点头问向小印子道:“今日刘太医可曾入宫?”
小印子忙道:“回皇上,刘太医刚刚来见,过皇上您在忙着,便往太医院去了。”
“去把他请来,朕要问问王兄的伤如何了。”
小印子笑回道:“是,皇上,刘太医刚和奴才提起过,说王爷恢复得极好,再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太好了!等到王兄痊愈之后,朕便与他一起前往宁丰,曾卿,这下你可放心了?”
曾绍岭立即笑道:“放……放心,皇上您亲自去请,娘娘必会回心转意,如此微臣心里才能安心了。”
“你啊,有什么不安心的,朕说了,朕也相信,静宁绝没有怪你的意思。”
小印子和曾绍岭二人退出去,然胡令云却是一脸的愁容。
“怎么了,这是?”文志祯一边问,一边往书桌而去。
“皇上,苗王已经集结了五十万大军,不日便会挥师南下。”
“这件事本就在朕的意料之中,他不出兵,朕也会出兵!不仅仅是五座城池的问题,还有祁步君一家的血海深仇,同样要向他苗王讨回!而且我大陈的大军也在集结之中了,凭你和祁步君两位大将军,朕相信,他们苗军不但讨不到好,甚至会大败而归,更会如其余三国一样,向我大陈俯首称臣,从此以后成为我大陈的附属国!一统天下,便在对苗的大战之中!”
“微臣指的不是这件事,是祁将军他……”
“步君怎么了?”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文志祯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的府中发生如此大的变故,祁将军十分悲痛,前段时间因为一心想着报仇,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倒也没什么事,可现在哈赛尔已死,皇上您也顺利登基,现在他整个人如同崩溃了一般,整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
“你与朕一道去见他!”说罢便往外走去。
“是,皇上!”胡令云立即便紧赶了两步,追上了急急往外而去的文志祯。
跨下的黑耀仿佛认得祁府一般,一路急驰而去,到祁府门口的时候,仆从不知皇帝亲临,立即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速带朕去见祁步君!”
蔡伯不敢停留,立即便起身往后院一指道:“皇上,请!”
此去的是祁步君与张茹芸成婚的院子,而此刻房内的祁步君呆如木鸡一般坐在床边,手中捧着的那本医书上面写满了批注,纤细柔骨,显然是昔日茹芸所留,物仍在,可人却再回不来了。
站在门外的文志祯问道:“他这样有几天了?”
蔡伯忙回道:“回皇上,有四五天时间了,少爷他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文志祯一步跨进房内,冲到床前,一把抓住祁步君的衣领便把他给提了起来,祁步君愕然不知,惊呼道:“皇上!”
“祁步君,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常胜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