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也多年了,而我这个上官却不能给你什么提拔,这一次,我陆某人就当是报你多年来的辅助之功吧。你放心,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就有定数的,真正的凶手他怎么都跑不了!”陆秉清说这话时,眼中罕见地露出了激动之sè。
“大人,无论您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定全力照做!”别的也不多说了,王固本只用这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心情的激动。其实这次他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倒也不全是为了许惊鸿这么个朋友,作为一个有着良知,又看过了世家中人太多不法之事的官府中人,他也希望有朝一ri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去把这些违法之人逮捕起来。
“你去准备一下吧,这两ri里,本官就会让你去做一些以往不敢做的事情的。”陆秉清最后吩咐了一句,王固本便在拱手后领命而去了。
当堂上重新静下来后,陆秉清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你都听到看到了吧,其实我大宋官吏之中还是有着不少热血之士的,这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是啊,老朽还是小瞧了他王固本了。”一个嘶哑的声音自屏风后面传了出来,然后一个枯瘦的身影便随声而出,正是京畿府里地位超然,被许多人尊敬的仵作严老了。
“老严哪,我们等着这一ri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么?”
“想法总是有的,但还是做法比较适合我们。这么多年了,终于再次有了打击到世家豪门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了。想想三十年前……”说到这一句,一向面无表情的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伤感。
“说实在的,本官只听家父说起过当年的事情,当初真有可能一下就扭转世家当政的局面么?”陆秉清现在不到五十,三十年前还是个正在读书的少年,对朝中事情多是从他早已经致仕的父亲口中得来的。
“不错,当初其实大家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风帅一声令下后就对世家发起进攻了。奈何天不从人愿,那时正好胡人入侵,风帅守土有责,只好去了北疆。不想……他这一去,便被已经察觉到不妙的七大家给害死在了与胡人的战场之上。风帅对我大宋忠心一片,可结果却换了个身死族灭,家人也被杀尽了……”说到最后,严老更是流出了几颗浊泪来。
陪着对方叹息了一阵,陆秉清才道:“现在咱们又一次有了对付世家的机会,我们绝不会再有失手了。”
“对,不会再失手了,这一次方家已灭,接下来就轮到叶家了。”严老的悲戚之sè顿收,变作了一股决绝:“不成功,便成仁。不过说实在的,设下这个计谋的人还是不够严谨,好在老朽的立场是这样的,不然事情还真不好说呢。”
“怎么?严老还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么?”陆秉清不安地问道。他其实早已经知道那三人的身份,也早下了决心了,只是一直藏着而已。
“那三人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的确是叶家暗地里的杀手,而那些真正的凶手把现场也布置得没有半点漏洞,便是老朽来查,也看不出问题,足可见对方也是此道的好手。只不过,那三具尸体上却有着不少的刚受过刑的伤痕,这一点如果被有心人抓着不放,自然就成为本案最大的疑点,从而对最后的定案产生了影响了。”
“竟还有这样的疏漏?”陆秉清不无担忧地道:“这却如何是好?”
“大人只管放心,有老朽在,这一点要遮掩过去并不困难。再过上一天,我涂在三具尸体上的药的作用就彻底出现了,到时候他们身上的那些伤痕便会变作更旧的伤,如此一切就能遮掩过去了。”老严呵呵笑道。
“如此最好,那就再等上一ri,本官再把此事上报朝廷,倒要看看叶家在此事上能有什么说辞。想必其他各家在见到有这么个削弱叶家之势的机会时,是不会错过的。”陆秉清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此时,叶家府邸之中,叶名扬等家中掌管大事的人都在其书房里,每个人的脸sè都不好看,尤其是叶名扬这个家主,更是yīn沉得要滴出水来。
“京中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说法来的?”半晌后,一直不开口的叶名扬才说道。
“这个我去查过了,都是些不明身份的商人在各个酒楼茶肆里传扬出来的。”叶名远立刻作出了回答:“而事后再想查出他们的身份却太困难了,如此看来分明是有人在刻意散布这样的谣言了。”
“家主,其实你不必如此担心,他们所说的只是某家,并不曾指名道姓地说是我们叶家啊。”叶名胜说道。
“哼,你懂得什么,这不过是人家的试探手段而已。若我们没有立刻把这消息给压下去,只怕过不了几ri,这个某家就会变为叶家了。”叶名扬斥责道。
“家主,那咱们是不是该借助京畿府或是巡城营的力量来把这些散布谣言的人给抓起来呢?”叶名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么做,便是不打自招了。我甚至怀疑这消息的来源便是京畿府的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知道方家出事的所在有三个黑衣人呢?”
“其实凶手也应该知道的,只是实在想不出除了许惊鸿外还有谁敢做这样的事情。”叶名远叹了一声,颇为为难。
叶名扬稳了稳心绪才继续道:“我依然怀疑杀方家众人的是许惊鸿,他有人证不过是计划的一环而已。而他为了找个替罪羊便把三个黑衣人丢在了现场。知道那三人的身份了么?”
“京畿府对此事一直对外保密,我们的人问不出个究竟来。”叶名远苦笑道:“不过大哥你所说的三人正是薛暮尧三人这点我还是很认同的,这样一来是许惊鸿做下的此事就更加的明显了。”
“可惜啊,对于他们三人之前已经落在了许惊鸿之手的事情是说不得的,不然倒是可以一下就定了他的罪。”
“这正是他狡猾的地方,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只有忍下这口气了。”叶名扬又一次哼道:“但我们不可能老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必须想个对策出来。”
“我倒有个办法,或许能坐实了许惊鸿的罪名。”叶名胜再次道:“他不是在刑部大牢里么,我们只要把他给……”说着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杀他谈何容易啊?刑部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可结果呢,还不是被他给避了过去?而且因此被他控制住了那边的局面。”叶名远摇头不赞同这个作法。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京畿府施加足够的压力,从而让他们把凶手彻底定为许惊鸿了。”叶名重说道。
“看来只有这样做了。”一向没有这么被动过的叶家在如此态势下显然有些乱了阵脚了,这也是如今的世家普遍存在的问题所在。他们是接了上辈的大权才掌握天下的,自然对劣势很不会应对。
之后几ri内,京畿府所受到的压力就比前两ri要更盛了,不少在朝廷里有着一定地位的官员都有事没事来到陆秉清这里,旁敲侧击地想让他赶紧把许惊鸿的罪名给坐实了。对此,陆大人的态度却很是暧昧,既不曾答应,也没有反对,就这么一路给拖到了十月的下旬,最后一个大朝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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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买了个平板子,熟悉了下就没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