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音极其认真地思索一会后道:“那不扔了。”
唐慕炸毛道:“你敢扔个试试!我劈了你!我从基地换来都还没穿过呢!”
霍音握着刀忙不迭跑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又失踪了一下午。午后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段,气温直逼40摄氏度,热得人连饭都不想吃。这村子外幸好有一片树海,至少心理上会觉得舒服点。
王小黑跑去找顾子嫣了,霍音又失踪,唐慕乐得清闲,直接回屋睡午觉了。
一袭白衣仍丢在地上,唐慕把霍音的绣袍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给他好好收了起来。绣袍很厚实,领口一圈雪白的风毛,霍音下葬时应当是冬日吧。唐慕抱着霍音的绣袍发了会呆,然后把床铺扩大了点,好让霍音晚上睡。
说是床铺,其实压根没有床,就一堆乱草上让唐慕铺了一层防水布,然后上面压了一张竹片凉席用来降温,看起来可简朴了。
唐慕躺在凉席上,拿着把扇子扇风,翘着二郎腿,把自己的冰凉的猎刀放在枕头下,就这么渐渐睡过去了。
唐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师傅血肉模糊的糊在墙上,大师兄挣扎着被水银淹没。他很害怕,很恐慌,他想嘶喊却发不出声音。
霍音回来的时候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出了不少汗,她在门口站着,看了蚊帐里唐慕熟睡的身影一会,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进去,手里拿着****的毛巾。她刚靠近,唐慕忽然睁开满是黑暗浪潮的双眸,从枕下抽出猎刀斩去,刷地把蚊帐削出了一个大缺口。
猎刀悬在面前,霍音不为所动,刀尖离她的眼睛只有最多三厘米,然而她只是看着唐慕轻轻道:“你出汗了。”说着把毛巾递过去。
唐慕犹陷在梦中绝望的情绪里,急促地粗喘着气,眼睛通红,满含杀气。
他喘了好久才缓过来,把刀放下,接过毛巾摁在额头上颓唐道:“对不起啊……做了个梦。”
他从来没有梦见过师傅和大师兄,他们死后,唐慕只是痛苦了一阵子,但很快丧尸来袭,逃亡让他无暇再顾及悲痛,这撕心裂肺的伤痛就这么揭过去了。
脸上被王小黑抓出来的伤口让汗水浸得发疼,唐慕脸色很不好,自己出去蹲在门前吹了会风,看着渐渐下沉的斜阳发呆。
霍音默默站在他身边,目光弥散在日光里,两人一起发呆。
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的王小黑回来了,喵喵叫着跳上唐慕的肩头,舔了舔他脸上的伤口。
唐慕道:“师兄,我想师傅了。”
“喵。”王小黑发出悲伤的叫声。
唐慕沉默一会,笑了笑,“我们整点吃的吧,中午就没吃,饿死我了,你在顾若昀那里吃东西了吗?你说人怎么这么麻烦呢,一天就24小时,还要吃三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