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和另外一个女人看另外一个女人的裸体吗?”王毅鄙夷道:“想的美。”
处理完怪胎的事,王毅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隔壁的浴室。他的情况不比宁予好多少,纯正的鲱鱼罐头味已经沤透了真皮层,沉淀在细腻的脂肪颗粒里,恐怕非开水不能涤净。
上次洗澡被老鼠恐吓过以后,本处的浴室就在甘澜强烈要求下做了加固,六面都是铁丝网,整个一法拉利笼。将宁予送进浴室,孟青峰就被甘澜赶了出来。甘澜未卜先知地预料到让孟青峰给宁予洗澡,和把宁予放进滚筒洗衣机里差不多是一个结果,说不定他还会特意把人给烘干。
宁予失踪的时候正逢外出,因此一身衣服十分整齐,穿的又重又厚,甘澜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解开他上身的束缚,袖子从手臂上滑落,一枚针孔清晰可见。甘澜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办法。
此时宁予正发着高烧,甘澜不敢把他往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放,只怕一热一冷让他的情况更糟,便沾湿了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身体。
可能是毛巾温润的触感安抚了宁予,他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渐渐睁开了眼睛。甘澜把毛巾一丢,捧住他的脸:“你醒了?”
宁予发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在甘澜的脸上,然后他略有些惊慌地向自己身上看去,发现这种怪异感觉的来源果然是上身没有穿衣服。不管是谁,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想必那感觉都是非常惊悚的。
宁予依旧发着高烧,脑子里不甚清晰:“甘澜吗?”
“你先别动,我在帮你擦擦身体,然后换身衣服,你现在可脏了。”
宁予蹭了蹭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又被你嫌弃了。”
甘澜让他的头抵住自己的肩膀,摸回毛巾:“哎,都怪我,就喜欢从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宁予笑了下,想环抱住她,却被甘澜推掉:“才擦干净得手!别碰我,我衣服也脏着。”
“那你也不穿嘛。”说着说着,他就向前摸她的衣服扣子。
甘澜再次打掉他的手:“乖乖的。”
被拒绝两次以后,宁予就不再尝试了,他现在其实没有体力和甘澜较量。而且甘澜心里还有一点隔阂——宁予已经打了最后一联血清,如今清醒过来,对于这个人到底是她的宁予还是怪物,如果是怪物,那算不算……群p?甘澜心里根本没有底,因此要做好最糟糕的准备,抱着最好的希望。
宁予只老实了五分钟,甘澜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哎宁予,还醒着吗?”
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不舒服。”
趁着他现在还清醒,甘澜连忙将情况给他说了:“就这样,你已经被注射了第三联的血清。”
结果宁予却反而问她:“我当时打完第二联的血清,连续几天都头痛难忍,还伴有心悸的症状,你现在有反应吗?”
“我……没有啊,我现在还挺正常的。”
“那说明这种血清有时效性,咱们回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即便他们给我注射第三联血清,想必也不会是理想的效果,至少我现在还能够清楚地控制自己。但不知道这是不是药效发作的过渡反应,接下来的几天,你不要单独和我住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微微咬紧牙:“即便你变成那东西,不是还有现在的记忆吗?”
“啊……那时我的记忆和感情,就会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存在,但是微不足道。”
“怎么会微不足道呢?明明很多很多的!说不定可以——”
宁予从后面轻轻拍她的背:“为了活下去,人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答应我,不要用我们的感情去赌那么多人集合起来的求生欲,即便想想今后我有伤害你的可能,我现在都怕的要死,你要是敢那样做,我就离开这。”
甘澜赌气说:“那好,今晚你和孟青峰同睡吧,我去和王毅一起住。”
宁予还没有回答,却听见隔壁的浴室里传来惊喜的声音:“我同意呀!”
甘澜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你这个人怎么听墙根呢?”
“浴室又不是你开的,你们自己当初架设隔离板的时候没想到隔音功能,能怪谁呢?”王毅哼了一声,摔门出去:“我洗完了,你们两个快点淹死在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