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众臣窃窃私语,他们确实知道刘瑾时不时的上了城墙,但是是否说过这话他们并不知。
然而一想到刘瑾平日里的飞扬跋扈,目无余子的恶劣态度,他们宁愿相信这话不是一个阉人说出来的。
当下就有御史找了出来,弹劾道:“皇上万万不可被此阉宦骗了,臣颇懂些相面之术,深知刘瑾此人面相柔和,实则包藏祸心暗怀不轨,实乃魏延一般的人物,。
近日里的所为臣也略有耳闻,臣敬重那些话,但绝不信刘瑾这个人,望陛下明察!”
此话说的句句诛心,比之刘健所言还要狠毒无数倍。
但刘瑾并不觉得心寒,反而浑身暖洋洋的。此时此刻,朱厚照的脸色越冰冷,他刘瑾就越暖和,帝王一怒犹如九天雷火,反正烧的不是他。
越来越多的官员出面弹劾刘瑾,朱厚照的脸色越难看。数月来京城中的异变他在昨夜就看的清清楚楚,这里面的文档可不只有东厂的番子在记载,锦衣卫同样也在暗中监视。
京中的状况他是一目了然。
刘健等内阁大臣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大的过错,甚至在安抚臣民方面也做到了殚精竭虑的地步,不愧为先帝留下来的顾命大臣。
但朱厚照却依旧不爽,人刘瑾虽然恶名在外遗臭万年,但是好歹在最乱的时候没有给国家添乱。
你们这群读书人怎么就能这么不分时机呢!
对这几个内阁阁老,朱厚照只是有些寒心。但是对那些朝廷里就知道添乱,关键时候退缩的搅屎棍他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恨铁不成钢那都是轻的。
朱厚照直接把一大摞厚厚的密报给扔在殿前,冷笑道:“别以为朕不管事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今儿就明说了,这张纸榜上有名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罚奉一年!”
刘健吓了一跳,虽然榜上并没有他的名字,但他依旧觉得这事件要命的事儿。张嘴刚要说话,却被朱厚照给冷冷打断。
“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该罚的已经罚了,该赏的也一定要赏!”
群臣本来被罚的缩了脑袋,但一听说有赏,立刻就又把脑袋伸了出来。
朱厚照笑了笑,说道:“此次京城保卫战,诸位爱卿也出力不少。刘健,李东阳,谢迁加封太子少傅,太子少师,太子少保。
有三人居功至伟,刘大夏督战多日重病在床至今仍在修养,朕心不安,以为可以入阁,为武英殿大学士,仍掌管兵部,诸位以为如何?”
刘健等人自然不会多说,毕竟刘大夏也算是他们的人,而且确实居功至伟。
“王守仁,调度得当,螺蛳壳里做道场,硬是守城数月之久,朕以为当封爵,尔等仔细拟来于我看。”
此时没人说话,王守仁却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不妥,臣还想以后……”
朱厚照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你以为如何,以后再说,先听朕封赏!
这第三人,就是昨日转战千里的江浙参将朱寿,此人连斩鞑靼两员大将,功勋卓著,朕要封他做京城总兵!”
“皇上,并无此官职啊!”
“事急从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服你现在去城墙上杀鞑子去?”
顿时殿中鸦雀无声。
朱厚照笑了笑:“朱寿升京城总兵官,总领京师防务!我军与鞑靼人决战在即,就看这位总兵官大人如何赢下这场战争吧!”